隨著時光的流逝,有些事情會被沉澱在曆史的場合中,直到了無蹤跡。那是自然而然的一個過程,但有些東西卻是在刻意的操縱下才被人遺忘。
好比十年前麗都開發新區的那場大火。
當時事故發生之後,因為涉及到一些敏感問題,或者說是有人在背後把問題上升到敏感階段,所以幾乎整個行業的媒體都被下定不得繼續報道,所有知情人更是三緘其口。
而那個時候,一直在海城發展甚至獨占鼇頭的方家也因此舉家搬遷。
對外說什麼出事的是關係極好的世交,雖然項目從頭到尾自家都沒參與,但到底私交甚篤,出了這麼重大的安全事故自認心中有愧,沒辦法再麵對海城的人民,所以才離開。
好似真的有情有義。
而當時方家的確是因為這番話,因為搬走這件事贏得了公眾的好感,導致整件事情都沒有影響到方家分毫,甚至給方家未來還帶去了不可估量的利益。
而現在,沉寂十年的事情突然被戰雲天以發布會的方式當著諸多媒體的麵猝不及防的揭開。
人群瞬間寂靜了數十秒,好似一下子變成了真空狀態。
從表情到聲音,全部都被定格。
除了,台上的戰雲天。
“各位想必都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姓氏。”不在乎自己這句話說完引起的轟動,戰雲天自顧自的說出自己的目的:“今天,我坐在這兒,是為了當初枉死的戰家人。以及,把真正的罪人揪出來,接受應有的審判。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背負多少冤屈,真相會遲到但絕對不會被掩埋。”
明明隻是用戰雲天一貫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偏偏帶著震撼人心的沉重。
仿佛一把重錘,狠狠地砸開彌漫著周圍的真空帶,讓一切感官跟聲音瞬間回歸。
人群,開始變得鼎沸。
那些從呆愣狀態回過神來的媒體記者開始發揮各自的專業,紛紛舉手焦急的等待著自己成為第一個被點名的,好問出準備好的一堆問題。
“第三排,中間4號座的記者。”
被點名的第一個可以提問的記者頓時受寵若驚,幾乎立刻站了起來,動靜大的還差點弄翻了椅子。手忙腳亂的把椅子扶好,他才極其激動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目光灼灼的盯著戰雲天。
“所以,根據剛才那番話,我可以理解為戰少您是當初麗都開發新區的負責人戰家的一份子?或者說,按照您的年齡的話,您是當初在火場意外喪生的戰先生的獨子,戰紀,戰先生?”
即便剛才戰雲天說了那樣一番指向性尤其明顯的話,但以在場媒體的嚴謹,如果沒有聽到他的親口承認,依舊不會直接認定就是事實。
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問題。
戰雲天輕笑,銳光在眼眸中輕輕流轉。
“是,我過去的名字叫戰紀。而現在,叫戰雲天。”
一時間,拍照的聲音,打字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
接著又有其他人開始提問。
“十年前戰少您是十六歲吧,相信像戰家那樣的大家族,一個十六歲的唯一繼承人已經具備了常人無法相像的聰明才智跟手段,即便淺薄,但以戰家當時的影響力,如果您站出來的話事情就不可能會隱瞞至今。那麼,您為什麼會在十年後的今天才站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