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不會遠了。
戰雲天的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歎息，誰也沒有捕捉到。
“我們走吧。”
“恩。”
宋依依點頭，想了想，主動伸手握住了戰雲天的手，牽著他一起走。畢竟被攬著腰的話，走路不怎麼方便。
戰雲天垂下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裏忽然湧上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他隻想收緊自己的手，把掌心的手握緊，永遠留在身邊。
或許，他該想找個時間把一切都坦白。
“方宇哲有沒有把你把你怎麼樣？”
上車，戰雲天蹙眉看向宋依依再次確認。
“沒有，就是想要帶著我去做DNA鑒定。你之前也分析過，他現在都快要狗急跳牆了，自然是想盡快拿到結果好去方家老爺子哪兒刷好感值。”
宋依依略略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如果……我真的是方家人，該怎麼辦？”
這算是她的第二次試探了。
戰雲天盯著她，這一刻，甚至想要說出一切。但理智還是把衝動壓了下去，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最應該做什麼。
改變的確存在，但並非一下子就徹底的轉變。
堅持了十年的事情，怎麼可能說坍塌就坍塌呢。
“你呢？你怎麼想？”
果然還是不行嗎？
宋依依眼底的熱絡一點點散去，微微垂下眼：“我不知道。”
她的確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就像之前想過的，如果是在沒有任何其他因素的情況下跟自己的親生父親相認，回歸親生父親的家族，她或許並不會如此排斥。
但現在……
她不想回方家，因為潛意識裏總覺得方家跟戰雲天有仇，而且還並非一般的仇。如果她回到了方家，那跟戰雲天……
說的再多，方家對她來說也不過是陌生的存在。
而戰雲天，是她愛的男人。
或許這樣的想法挺自私的，但她如果為了素未謀麵的家人而選擇拋開自己愛的人，那她也才渣了。
自問的話，宋依依是做不到的。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想，遵從自己的內心就好。”
戰雲天輕聲說著，把宋依依擁在懷裏。
無論宋依依的選擇是什麼，都不能影響到他們的感情。當然，也影響不到他對方家要做的一切。他唯一能夠的，就是把方家的私生子跟剝離出來。
他是宋依依的父親，也跟當年的事情無關。
而這一切，是他唯一能夠為宋依依做的。
畢竟十年來他一直被仇恨所折磨著，那天死去的父母親人在最初的時候每到夜裏都會到他的夢裏，他們痛苦絕望的掙紮、帶著仇恨和不甘含冤死去……
“我沒事。”
感受到戰雲天身上突然迸發出的恨意跟戾氣，宋依依連忙抱緊他。
不告訴自己也沒關係，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等到戰雲天想說的那天，他肯定會告訴自己的。
現在的宋依依並不打算直接追究，隻是沒想到後麵還有最重要的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當積壓的情緒太多，一朝爆發的時候後果無疑是嚴峻的。
翠園。
等宋依依睡了之後戰雲天才離開臥室，直接去了書房。
林墨在那邊等著他。
“戰少。”
“辦妥了？”
“是的。樣品我已經拿走了一部分，並且找到了權威機構加快鑒定。等到結果出來之後就會交給方厚成，再由他交到方老爺子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