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終究太年輕,手段嫩了點,經不起推敲。
曲鳶也在等徐墨凜回電話,麵上看著淡定,其實心裏沒有多少底,畢竟他最擅長冷處理,何況,結束這段毫無意義的婚姻本就是他的初衷。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的手機始終沒動靜。
服務生已經把醒好的酒送來了,徐墨凜品味不俗,存在會所的酒水自然非凡品,年份極好的珍藏版拉菲,全球限量的羅曼尼康帝,極品粉水晶香檳……一瓶瓶擺在桌上,已然是視覺盛宴。
其中有兩瓶酒早在市麵絕跡,是有錢都喝不上的,曲鳶出手如此大方,老公的藏酒說全上就全上,在王太太看來,是她窮途末路索性破罐子破摔,打腫臉充胖子強行挽尊,這不間接坐實了他們的婚變傳言?
當年孟老爺子宣布和曲家聯姻,高嶺之花爆冷落入曲鳶手中,不知多少名媛一夜之間碎了芳心。
徐太太的位置,想坐的大有人在。
觥籌交錯間,王太太一邊在心裏物色適齡的娘家姐妹作為徐墨凜二婚太太的人選,一邊安慰曲鳶:“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錢太太感慨道:“命裏注定是你的,誰都搶不走,不是你的,怎麼都留不住。”
曾女士輕晃著紅酒,笑了笑:“男人靠不住,女人還是得有自己的事業。”
去年她發現丈夫出軌,毅然決然離婚,分走不少家產,投資醫美產業,如今事業經營得風生水起。
曲鳶終於聽到一句讚同的話,舉起酒杯,和她碰了碰,仰頭飲盡。
甄湘正低頭回信息,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生生將“你酒量差,喝酒容易誤事”這句話吞了回去,剛好電話響起,她看到屏幕跳動的聯係人,太陽穴突地一跳。
趁曲鳶和曾女士聊天沒注意,甄湘悄悄把她的杯子拿走,跑到外麵接電話去了。
不料她剛結束通話,轉身就見好幾個年輕男生進了包廂,原來是富太太們覺得純喝酒沒意思,特地找了小鮮肉來助興,甄湘頓覺眼前一黑。
小鮮肉們個個年輕帥氣,唱跳俱佳,甄湘憑借一己之力否決了跳脫衣舞的節目,提議讓他們唱歌。
包間裏就有小型KTV,小鮮肉輪番上陣,氣氛炒得火熱,曲鳶醉意上來了,無論看誰,誰就長著徐墨凜的臉。
戴鴨舌帽的“徐墨凜”拿著麥克風,扭腰擺臀,小嘴巴張張合合,在唱著:“就當是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
她從記憶裏搜尋出了一段歌詞,不自覺地跟著rap出聲:“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曲小姐,托我真誠祝福你,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綠帽它一頂又一頂,怎麼戴……”
這時,包間的門開了,陣陣冷意湧入,猶如凜冬已至。
等看清站在門口的男人,富太太們不約而同地目瞪口呆,正勾著小鮮肉喝交杯酒的錢太太不受控製地尖叫出聲:“徐先生?!”
王太太捂著心口驚疑不定,看不懂這是什麼情況,不是連電話都不回嗎,怎麼這會兒人竟然親自來了?
徐墨凜一身黑衫黑褲,勾勒出挺拔身形,下頜線條刀琢般淩厲,周身自帶低氣壓,碾壓得包間裏的愉快氣氛半點兒不剩,他沒有看其他的任何人,徑自走向曲鳶。
甄湘根本不敢看他,心虛地垂下眼睛,努力減少存在感。
曲鳶麵染薄紅,眸光迷離地看著男人走到麵前,認真地看了又看,從他獨有的氣質判定出這是徐墨凜本尊,她暈乎乎站起身,雙腳使不上力,軟綿綿地撲進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