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丁春秋雖然表麵上對弟子說,神木王鼎於他無用、隻是不想讓旁人得去,其實頗為著緊這事物。他數十年來沉浸用毒,一時之間倒不會缺少毒物,但年深曰久,怕再難以找到新的毒物,是故頗為著急,將手下得用的弟子都派出來找尋。
李岩早知道這化功**於人於己無益,當下對阿紫說道:“拿給本座!”
阿紫道:“拿什麼來啊?”
李岩漠然道:“還能是什麼,自然是神木王鼎!”
這時阿紫呐呐的說了句:“李大哥,我不是給你了麼。”
李岩氣道:“好好!你這小丫頭看來是說不聽了。你去跟你的是兄弟們解釋,本座可不管你了!”李岩一氣之下,一步踏出,便是已經在數丈開外,阿紫在後麵一聲尖叫,李岩隻當她故作姿態,好騙自己,於是頭也不回,更加走得快,他修誠仁仙之後,早已經可以縮地成寸,轉瞬之間,便是已經行出了足足二十餘裏,這時夜色近暮,熒惑在天,但見鬱鬱蒼蒼,林木茂密。
他在山腳下倚石休息,忽見一大一小兩個鄉民從身旁山道上經過,兩人一前一後,少年麵帶淚痕。
那年男子說道:“你個小孩子縱使犯了錯誤,也不應一個人獨自跑進山裏去。兒子!人在世間不怕犯錯,就怕不悔改。你燒了人家農田固然是你不對,但你不應該逃跑,難道爹爹會因為你一時不懂事就拋下你不管。你可知道你這樣會讓你母親多擔心,萬一山裏的豺狼虎豹竄出來,你可叫我們怎麼辦?”
那男孩帶著哭音應聲說道:“嗯、嗯........可是他們家老欺負我們,總是偷偷破壞我們家的菜田。”
那年男子正色道:“常言道得好:人在做、天在看。你因為他們家做錯了事,就起了報複心,去做壞事,這與他們又有什麼不同。見到別人犯錯我們不應隻是去片麵的看待他錯,而是要反思為什麼他要這樣做,盡量去幫他們悔改,而不是去報複。”
李岩聽到這裏,心道:“沒想到山野村夫也有如此見識,本座一時之間倒是意氣了。這小姑娘雖然歹毒,我總不能讓她死於非命,否則將來見了蕭峰,麵上須不好看,也罷,本座就回去看看。”
當下,他調轉身形,往回走了七八裏,西南角上有幾下哨聲,跟著東南角上也有幾下哨聲相應,哨聲塵鏡淒厲,與先前聽到獅鼻人的尖銳哨響十分相似,顯然是星宿門人聚事。李岩凜然道:“又是這幫雜粹,早知道便索姓動手將他們殺了了事。”但他自持身份,要殺也是殺丁春秋,這些小嘍嘍他卻是不屑動手的,當下便欲繼續趕路。
忽然之間,兩“嘰,嘰”的笛聲響起,相隔甚近,便發自旁邊的樹林,跟著有人說道:“快走,大師哥到了,多半已拿住小師妹。”
另一人道:“拿住了,你說她有能不能活命?”
先前那人道:“誰知道呢,快走,快走!”夜幕,隻聽得人腳踏樹葉沙沙作響。
李岩心道:“小妮子果然落入人手,不知是死是活,總得去看下!”但聽得笛聲不斷,此起彼應,漸漸移西向南方。他循聲趕去,片刻間便已趕上了那二人。他在二人身後十餘丈處不即不離跟著,翻琿兩個山頭。隻見前麵山穀生著堆火焰。火焰高約尺,色作純碧,鬼氣森森,和尋常火焰大異。
那二人直向火焰處奔去,到火焰之前拜倒在地。李岩悄悄走近,隱身石後,望將出去,隻見火焰旁聚集了十多人,一色的麻葛布衫,綠油油的火光照映之下,阿紫,她雙手已被鐵銬銬住,雪白的臉給綠火一映,看上去也甚詭異。眾人默不作聲的注視火焰,左掌按胸,口喃喃的不知說些什麼。李岩放眼看去,見阿紫暫時沒事,有心看這些人耍什麼花樣,便沒有即刻出手。
他聽適才那名星宿弟子說“大師哥到了,多半已拿住了小師妹”,見這十餘人有老有少,服飾一般無二,動作神態之,也無哪一個特別顯出頤指氣使的模樣。
忽聽得“嗚嗚嗚”幾下柔和的笛聲從東北方飄來,眾人轉過身子,齊向著笛聲來處躬身行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