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東東路(山東)
富貴鎮上,平靜的街道上充滿一絲氣煞,四周的百姓早已禁閉門戶。
偶爾可以聽到狗的叫聲,但很快被這沉寂的氣氛影響逐漸壓低了聲響,變成一聲聲低嗚。
一個粗獷麵容,臉上長著濃密胡子的青衣大漢從一個狹窄的房門中鑽了出來,手裏提著一個木笛一樣東西。
隻見他深深吸了一口,古銅的皮膚和胡子讓他如同一個炸了毛的刺蝟。
隨後將木笛一樣的東西對著嘴狠狠的一吹,一陣響亮而緊急的聲音劃破了沉寂的城鎮。
伴隨著這一陣啼鳴的笛聲,一個個腦袋上剃著寸頭,穿著與這個時代不符合的淺藍色的衣服奪門而出,在門口簡單形成一個整齊有序的隊伍隨後立刻朝著外麵的高塔奔去。
四周一個個隊伍互相融合,如同流入大河的水,一起奔向前方。
青衣大漢吹完笛號,將木笛一樣的東西向腰上一別,朝著奔向遠處的隊伍追去。
這種情況不止這裏,四周都有這種吹著笛號的大漢,接連起伏的笛聲牢牢的把控著這處土地。
伴隨最後一名吹奏笛聲的大漢別入木笛奔向隊伍,原本沉寂的城鎮如同被煮開了的開水一樣沸騰。
一雙雙眼睛從門口望著遠去的隊伍,隨後又消失不見。
前麵不斷彙合隊伍的人群如同充氣球一樣擴大,直到最後一隊人鑽入進來。
無數的青年穿著一樣的藍色條服裝,隊伍井然有序的行走著。
目的地,城牆外麵的高塔。
……
一群龐大的人群井然有序的走著。
整齊的隊伍,統一的服裝,怎麼看都像是軍紀嚴明的部隊。
但,他們不是。
朝廷的兵卒對麵前這群人熟視無睹,甚至見他們過來還幫忙把城牆的門打開好讓這群隊伍過去。
“嘎吱!”
剛剛刷上新的顏色的城門就這麼被推開了。
這群人走出城門,不遠處的高塔入眼可見。
伴隨著的是一堆密密麻麻的船隻。福船這種巨型戰船參雜在其中,存放貨物的鳥船更是多的數不清。
這群龐大的隊伍對麵前的情況並不意外,他們直接井然有序的登上船隻,換好船上擺好的裝備。
伴隨著旗幟的揮舞,一條條船隻開始揮舞離去。
……
青衣大漢自然也是坐上船,隻不過他坐的是一隻廣船,比起旁邊龐然大物的福船,廣船就像是他們的護衛一樣分散在他們周圍。
原本彙合的隊伍在登船後就逐一分散開來,以
數條戰船配備運輸船的鳥船為一隊,向著不同方向的海麵行駛過去。
大漢所在的廣船則是緊緊跟在福船後麵,向著西南方向的河麵行駛著。
半晌過後,遠處逐漸出現一條細小的線邊,蠕動的點點白光逐漸浮現出來,這是大漢所看到的遠方。
很快,細小的線邊逐漸拉近,船隻繼續行駛向前。
原來,細小的線邊是站在岸邊的人群,那些蠕動的點點白光是他們的移動的頭盔在太陽照射下反射的太陽光。
岸邊站滿身披盔甲,手持長矛短劍的士兵。
長矛頂部的森森白光與穿戴的盔甲無一不表明這是裝備精良的軍隊。
每個盔甲下硬如岩石的肌肉是證明這是軍隊的精銳。
形如雕塑一樣站立的軍隊更是證明這個軍隊的軍紀嚴明。
如果一個普通的百姓看到這一幕估計會感歎。
“好一個朝廷鷹犬!”
不過可惜,這不是!
懦弱的宋朝不可能出現這麼強大的軍隊!
腐敗的朝廷出現不了精銳的將士!
吝嗇的貪官不會讓他們有如此精良的武器!
“嘎吱!”
儲存貨物的鳥船率先抵達岸邊,因為慣性的原因,船頭輕輕的碰到碼頭的木頭。
伴隨著第一個船隻的登陸靠岸,一隊隊將士開始直接登船。
兵種自然不隻是碼頭前麵的穿著鎧甲的士兵。
鎖子甲的士兵直接登入船艙後,一身黑色皮甲的士兵在緩慢前行。
相比較前麵穿著華麗裝備的騎兵,黑色皮甲的兵卒顯得略微黯淡。
但當他們踏入船上,渾厚的皮甲將船上踩的呯呯直響。
這些兵卒比前麵的穿著鎖子甲的兵卒少了一點。
但他們登上的船隻時每船僅僅隻上五個。
從船艙裏默默抽取自己武器後,這群黑色皮甲的人直接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休息。
他們拿出來的武器的是一柄半刃寬的彎刀以及一件棕黃的鐵樺木製成的盾牌,外麵還用厚重的鐵皮包裹著。
他們身上穿著的自然不是普通的皮甲。
黑色的皮甲隻是外麵包裹的牛皮,裏麵更是穿戴著鐵皮的鎧甲,鎧甲下麵更是縫合了兩層牛皮。
除去剛剛登船的騎兵和重甲(騎)兵,重步兵,短行弓箭手等等都在後麵排著隊等候著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