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此刻這個男人的心裏,其實很矛盾。
他是路威的人沒錯,可是他和路晨,其實也是有些感情的。所謂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們雖然沒法平等的接觸,但是這麼久的共事,自然不可能隻有尊卑和利用。
他明白,無論是路威怎麼選擇,路晨都是路威心裏的一根刺,沒人敢拔,也沒人敢碰。
即便到最後,路晨什麼都不做,即便他下定決心和路威死磕,但路威也不可能有什麼有效的辦法。
說不定,路威哪天想通了,將自己的企業和財產,都交給了路晨,如果今天自己碰了路晨,或者是碰了眼前這個叫蘇安巧的女人,惹得路晨記恨,那麼自己就真沒有好日子過了。
跟隨路威多年的他,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端倪的,所以才沒有急著做出什麼行為。
麵對蘇安巧的挑釁,男人也隻是淡然一笑,做出一副好不介懷的大度形象。
他的想法路晨自然是不知道的,在他看來,此刻這個常年跟隨父親的男人,說不定是在盤算著什麼計劃,或者,是在執行父親的什麼任務。
所以他雖然對對方也有些情感,但卻也沒有給他好臉色,在他看來,能在父親身邊廝混多年的男人,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們做不出來的,所以他下意思的選擇了提防。
當男人還在亂轉的時候,門外再次走進一個十分健壯的黑衣男人。
路晨看見他們,也就明白了,這次的事情,估計是父親親自出馬了,因為這幾個人,都是常年跟隨父親的保鏢,其中有些,甚至是自己搏擊的啟蒙老師。
時光易逝,轉眼間自己就從了路家少爺,成了被這麼幾個不入流的家夥挾持著的人質,這種反差讓他心裏難受的要命。
韓沫熙此刻也看出來了,於是大聲地喊:“路威,你究竟想怎麼樣?搞出這麼多的花樣,怎麼你就不敢出來麵對麵和我們聊聊呢?難道說,我們就這麼讓你害怕?還是說,你隻是想找我們玩玩?”
喊了半天,沒有阻止,更沒有回應。
韓沫熙有些慌了,如果說之前,還覺得對方是有目的的,那麼現在,這種表現,似乎就是在告訴自己,人家隻是想搞死他們。
沉默,依舊是沉默。
穆子辰盯著四周的環境,嘴裏似乎在默數著什麼,臉上的表情也緊張起來,卻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
男人似乎有所察覺,他盯著穆子辰看了一會兒後,一把扯住穆子辰的衣領,用力一提,接著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剛剛蘇安巧和路晨的反應,給他惹了一肚子氣,這時候剛好借著穆子辰發泄了出來。
在接連幾拳後,他才問:“你在那兒鬼鬼祟祟的,說什麼呢?”
在他看來,穆子辰就是個繡花枕頭,否則也不會屢屢敗給穆雲峰,所以他本能的以為自己的幾拳後,對方一定會求饒,然後說出自己在幹嘛。
可是事情卻和想象中大不相同,似乎這4個人都有癲狂症似的,剛剛路晨在笑,蘇安巧在笑,現在穆子辰挨了幾拳之後,居然也是在笑,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似的,這讓他有些發懵,心裏不斷的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斷回憶自己是不是有哪一步留下了漏洞。
然而想了半天,他卻也沒有想出什麼頭緒,最終隻能是抓住穆子辰問:“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