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小丫鬟先是給張洪夜倒了一杯香茗，讓後是自家小姐，最後不情不願的給羅玉倒了一杯。
羅玉端起杯子嗅了嗅，隨後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清香直透腦門。
“好茶！”
前一世羅玉便是個茶道愛好者，對於茶的好壞自然是有鑒別能力的。
不過李蘭香和碧玉不知道啊，隻以為他是裝的，小丫鬟還對著羅玉翻了個白眼。
李蘭香還暗自吐槽羅玉演技好，之前聽琴，現在品茶，都裝的像模像樣的。
張洪夜也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說出了同羅玉一樣的話：“好茶！”
“咯咯，張小哥果然是個懂茶的。”
碧玉喜笑顏開地道，顯然自己的手藝被識貨的人讚賞，令她頗為開心。
反倒是張洪夜感到有些別扭。
他也看出來了，自己和羅玉兩人的待遇絕然不同，張小弟畢竟是個純良之人，心中對羅玉的那一點不舒服早就煙消雲散，反倒是更多了些不好意思。
李蘭香輕咳了一聲，看著張洪夜問道：“小夜，你這次來，是為了何事？”
張洪夜連忙起身，有些局促地道：“李小姐——”
“叫我蘭香姐吧，我們也算是熟悉了吧。”
李蘭香道了一句，還看了羅玉一眼，感覺她這句話就像是針對羅玉之前的“羅哥”之說。
“呃，蘭香姐，小夜昨晚做了兩首新詞，想要助蘭香姐打敗那位天香樓的關關。”
張洪夜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寫滿字的紙，遞給了碧玉，碧玉拿起先看了兩眼，露出欣賞之色，才將其交給李蘭香。
李蘭香接過後細細研讀起來。
不一會兒，她麵帶微笑的放下紙，輕輕撥動起了琴弦，將張洪夜的新詞唱了出來。
羅玉聽了一會兒，便皺起了眉頭，這兩首詞寫得非常好，顯示出張洪夜非同凡俗的文學水平，但是——
不夠出奇！
關關那一套類似戰舞的舞蹈，是真正地打破了當今約定俗成的舞蹈形勢，因此才能讓這個時代的人感到震撼。
而張洪夜的詞好，曲也妙，但依然是江南常見的柔美小調形式，比那日李蘭香所唱的詞也許在藝術水平上不落下風，但是在曲調表達上卻還多有不如。
這也是這個時代的局限，詞和調都是有規範的，詞曲作者都是在這個框框裏作為，螺獅殼裏做道場，難有讓人耳目一新的東西。
兩首曲子唱完，李蘭香微微一笑，“小夜的詞寫得極好，曲子也不錯，隻是……”
李蘭香眉頭微微蹙起，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隻是心裏隱隱覺得……這兩首曲子恐怕無法打敗關關。
“隻是什麼？”張洪夜俊麵微紅地詢問。
“隻是太落窠臼，不大出彩，大概率是贏不了那位關關的。”羅玉替李蘭香將話說了出來。
李蘭香橫了羅玉一眼，剛準備說話，一旁的小丫鬟碧玉倒是嗤笑出聲，嘲弄地看著羅玉道：“羅大官人一個武人，難道也懂詞曲？”
張洪夜也好奇的看著羅玉，這老實孩子心裏倒沒有什麼抵觸情緒，隻是真的想聽聽羅玉有什麼想法。
羅玉嘿然一笑，看著碧玉，學著她剛才的樣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不如我唱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