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倒是是友的可能大過敵人的可能。難道是李言信的布的局?雲舒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李言信在北齊兵士麵前雖強裝鎮定,但聽到“神仙”的舉動也是很詫異的。那麼是祿王的人?雲舒又十分糾結的否定了,祿王那麼謹慎的人,怎會在淳於焰的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多烏龍。而且,他做些什麼事,巴不得李言信知道的,又怎會做好事而不留名呢?
“姐姐,怎麼了?”見雲舒久未做聲,冰玉奇怪的問道。
雲舒回過神來,見冰玉疑惑的看著她,這才發覺自己走了神,忙道:“我這不是盤算著,秦副將一表人才,是個少年英雄。又在這麼危險的時刻救了你,你們二人也算是有緣分,不如嫁與她,以後可以有個依靠。”雲舒眼珠子一轉,心中已有了對策。不然,她剛才的走神,極有可能引起冰玉的懷疑。
冰玉小臉頓時羞得通紅,低頭用手絞著衣擺默不作聲。秦宇俊貌賽潘安,小小年紀便做到了副將,且又在關鍵時刻救了她。再良家的女子,被人縛住了手腳,差點強暴。被喜歡的人救的時候,又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心中難免會有小嘀咕。
雖然有雲舒保媒,但是那人會不會嫌棄自己呢?冰玉一向自恃清高,但在喜歡的人麵前,也不免失了分寸,變的猶豫起來。
見二人彼此有意,卻又都顧及對方心意,雲舒不由暗喜,忙擔保:“玉兒,你放心,秦兄弟絕非一般的男子。他敬你愛你,也不是因了你的容貌。你要相信姐姐,趕緊把手腕上的傷養好了,等著做新娘子吧。”
冰玉頭已羞得快垂到了胸前,雖然沒有說話,但已是應允了這樁婚事。李言信委托自己的事,已經辦成,心中所猜測之事也得到了印證。雲舒離開西院時,隻覺腳下生風一般。
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一個人的麵色,就能猜到對方的五成心事。見雲舒喜滋滋的進了屋子,李言信笑道:“我家王妃果然非常了得,竟把喜事給促成了,看來秦副將這杯喜酒,本王應是喝定了。”
雲舒坐在凳上,端起茶盞,遙遙祝賀道:“恭喜王爺喜獲良將。”能得到秦宇俊這樣的良才,恐怕這才是李言信最開心的事情。
李言信深深的看了雲舒一眼,歎道:“一直以來,不想你涉足官場之事,偏偏你又是這麼聰慧,有些事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雲舒一嘟嘴:“不聰明些能行麼?王爺如今因了這皇差,成了風口浪尖上的人,我雖幫不上什麼忙,卻也不能拖了您的後腿啊。倒是王爺,畢竟我是你的妻子,你什麼事都瞞著我,倒讓我心堵得慌。自從嫁給了王爺,自是要黃泉碧落跟王爺不離不棄的,你這麼著,倒顯得我像個外人。難不成,王爺覺得我隻能共享福,不能共患難?”雲舒一口氣說出了壓在心頭許久的話,看到冰玉和秦宇俊之事,她覺得感情之中勇敢一些沒有什麼不好的。
李言信歎息一聲,上前把雲舒攬在懷中,喃喃道:“舒兒,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呢?舒兒”雖然雲舒心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醉在了李言信輕柔的呢喃中不可自拔。感情便是如此,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深陷其中的人,永遠看不到真正的真相。
“王爺,我哥哥怎麼還不回來呢?”雲舒突然想起雲程來,忙問李言信。自從她到了涼州之後,一直未見到雲程,李言信隻說雲程是完成秘密任務去了。但親情相連,幾日還是沒有消息,雲舒禁不住開始擔心起來。
輕輕撫著雲舒的墨絲,李言信歎道:“快了,快了。”來涼州這麼久,終是要做個了斷的時候到了。
聽到他還是這麼敷衍,雲舒不由的惱了,推開他嗔道:“哎呀,你怎麼說話一直沒個準信呢?那畢竟是我的親哥哥呀,這麼久不見他,我能不擔心麼?他到底去哪裏了?”
李言信見雲舒張牙舞爪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被惹火的小貓,禁不住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許諾道:“三天,三天後本王一定把你哥哥一根毫毛都不少的帶到我家刁蠻王妃的麵前,好麼?”
雲舒嘟嘴看著他,半天才孩子氣的道:“拉鉤。”
李言信忍俊不禁,用小指勾住了她的小指:“好,拉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