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清揚回到宮就跟墨容麟要免死金牌。
墨容麟有些奇怪,“無端端的,怎麼想起要這個?”
“你都給芃芃了,給我一個不行麼?”
“你怎麼知道朕給史芃芃了?”
“聽杜錦彥說的,芃芃把那塊金牌給史老板了,不然你以為今天史老板敢這麼跟你橫麼,她那是有持無恐。”
墨容麟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兩塊金牌,一塊給了金釧兒,一塊給了史鶯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為史芃芃無私的胸懷鼓個掌,還是為她敢把禦用之物隨意給人而賞個巴掌?
見他久久不說話,墨容清揚不耐煩了,“皇兄,你倒底給不給,說句話呀。’
墨容麟斜她一眼,“朕又不會殺你,要那玩意做什麼?”
“你也不會殺芃芃……”墨容清揚說到這裏,突然捂住了嘴,“皇兄,你不會真的……”
墨容麟不能說自己是被逼才給史芃芃免死金牌的,幹脆順著她的話說,“你知道朕討厭史芃芃,萬一哪天她觸怒了朕,朕要殺她,所以才給她免死金牌。”
墨容清揚駭得不清,“皇兄,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芃芃是多好的人呀,你也太……”
墨容麟冷冷的說,“太什麼,朕怕一塊保不住她的命,還特意多給了一塊。”
墨容清揚驚得說不出來,半響才道:“皇兄原來你討厭芃芃到這種地步了,早知道就讓芃芃嫁給晟,至少有一個是歡喜的。”
“現在說那些都沒用,”墨容麟聽著這話有點冒火,“時間不早了,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別在這煩朕。”
墨容清揚不死心,伸手出來,“皇兄,金牌。”
墨容麟一聲暴喝,“滾!”
墨容清揚麻溜的滾了。
——
第二天下午,四喜到鳳鳴宮請皇後過承德殿。
每次皇帝有請,金釧兒心裏都直打鼓,但史芃芃顯得很平靜,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和衣裳,跟著四喜過去了。
到了南書房,四喜在外頭通報了一聲,打開門,示意史芃芃自己進去。
太陽已經偏西,光線斜斜從窗子射進來,投在地上一個個的小格子,史芃芃跨進門裏,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帝坐在窗邊看奏折,半邊身子沐浴在陽光裏,他歇了午覺起來後沒有束冠,頭發隨意束了個髻,鬆鬆垮垮垂在腦後,穿了一身絳紫色的常服,看上去倒比平時顯得要隨和些。寧十七站在皇帝身後,他是一成不變的冷厲之色,像一把拉滿的勁弓,和皇帝的鬆馳形成鮮明對比。
屋角的單腳鶴大銅爐裏熏著龍涎香,開著窗,香氣很淡,聞上去有點甜絲絲的。
墨容麟沒有像往常那樣晾著她,抬了抬手,“免禮。”
他把手裏的冊子合起來,看著她,“皇後有關節省宮中開支的奏請,朕看過了,雖然有諸多地方與祖製相悖,但朕仔細考慮了一下,如今宮裏沒有那麼多人,有些東西確實不宜鋪張浪費,節省是美德,朕應當以身作則,為百姓典範。”
史芃芃微微躬了身子,“皇上能這麼想,臣妾大感欣慰,如此,臣妾便按新規章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