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麗說,“沒幹嘛,就是突然想起來有這麼回事,但是找又找不到。”
“這麼久的事,誰還記得,”德瑪說,“藥拿回來就沒動過,興許是哪個小丫頭知道藥沒用給扔了吧。”
卓麗點點頭,“算了,不找了,回頭再問問。”
德瑪說,“問不著也沒事,幾副藥而已,又不是什麼寶貝。”
卓麗嗯了一聲,雖然納悶,也沒太往心裏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哎呀一聲,“壞了。”
德瑪說,“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主子今日起晚了,沒上皇後娘娘那裏請早安。”
德瑪,“……”她雖然腦子沒卓麗聰明,也知道這事有點不妙,平日都去了,偏偏昨晚皇帝過來,今早藍貴人就沒去,這不明擺著持寵而驕嗎?皇後最看不得這個,少不得又要拿這事做文章。
她也慌起來,“怎麼辦?”
卓麗向來比她沉得住氣,“沒事,主子會有主意的。”跟在藍柳清身邊這麼久,多少也知道自家主子不是隨意讓人捏的軟包。
卓麗和德瑪的擔心不無道理,她們說話的時侯,皇後坐在雕花大椅上,望著人群裏空出來的那個座位,麵色不豫,昨晚她就看出點苗頭,隻是沒想到這麼快,皇帝昨天夜裏就去了瑞陽殿。
皇帝親自到宮妃殿裏,和把人召到前庭,兩者是有區別的。
皇帝召人侍寢,一般都是打發人到後宮來傳召,唯一例外的是皇後,每個月初一和十一,皇帝會親自到皇後宮中歇息,這是身為正妻的待遇,可昨晚皇帝去了瑞陽殿,無形中把藍柳清拉到與皇後比肩,這對正宮娘娘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汙辱。
這段時間,藍柳清表現還不錯,皇後漸漸對她放鬆了警惕,又見她昨晚敢公然違抗皇帝,改觀了某些印象,現在看來,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不過昨晚藍柳清侍寢,今早皇帝那邊卻沒有賞賜,她一時半會還拿不準皇帝的態度,想著先觀望觀望再說。
藍貴人可以先放在一邊,花貴人就沒這麼好的運氣,她昨晚被皇帝從前庭趕回來的事已經傳遍了後宮的每一個角落,後妃們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於是當著她的麵肆無忌憚的奚落,嘲諷,女人一張嘴,損起人來誰也不比誰落後。
花貴人如坐針氈,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冷嘲熱諷強行入耳,她想不聽都不行,五髒六腑都攪得痛,漸漸的,後背上起了汗,耳朵裏嗡嗡作響,視線模糊起來,頭也暈得厲害,幾乎要坐不穩。
她兩隻手垂在身側,死死摳住凳子邊,如論如何,她不能在這裏倒下,倒下了,她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直到皇後的聲音傳過來,“花貴人,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聽到皇後叫她,花貴人幾乎是瞬間站起來,剛要開口,眼前一黑,人就軟軟的倒下了,陷入黑暗之前,她聽到邊上有人說,“都這時侯了,還裝可憐,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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