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確定自己不認得,可剛剛一路被他抱過來,她卻極其貪戀他身上的味道,那種味道能讓她感到心的安寧,仿佛在外飄泊的遊子回到了母親的懷抱,所以她不吵也不鬧,安靜的讓他抱,對她而言,這是很不可思議的,她並不喜歡別人觸碰她的身體,連藍文宇也不行,他偶爾碰到她的手或肩,她總是條件反射般彈開,甚至有一次他佯裝要親她,被她一個響亮的耳光扇了回去,所以她不是輕浮的女子,可為什麼不排斥這個男人?
他的身上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吸引著她,讓她身不由已的靠近,她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男人並不壞,他把自己搶來,或許是迫於無奈,現在,她看到綁在柱子上的那個血人,頓時便明白了。
她大步向那些護衛走過去,摘下自己的麵紗,大聲喝道:“放下那個人,讓他們走!”
護衛們認得舞陽公主,但沒想到她會為敵人說話,不由得麵麵相覷,正遲疑著,白千帆走到柱子旁,自己動手,給那人鬆綁。
杜長風無法形容心裏的感受,他剛剛蘇醒過來,就看到一張驚豔的臉,熟悉又陌生,她對他笑:“你還好麼?”
他點點頭,聲音有些啞,“還好。”他是被震暈過去的,看起來一身是血有些嚇人,其實傷得並不重。
護衛統領走上來,朝她彎腰行禮,“公主,您不能放他們走,他們是陛下要的人。”
白千帆問,“他們犯了什麼事?”
“這個……”護衛統領遲疑著,他也不清楚這兩個男人是什麼人,但上頭有令,他隻管執行命令。
白千帆鬆開了繩子,朝墨容澉揚了揚下巴,“你過來扶他。”
墨容澉不知道她心裏怎麼想的,但很明顯,白千帆要放他們走,他走過去,看了杜長風一眼,“能走麼?”
“能。”杜長風說,“我們先走,寧九呢?”
“寧九會來的,”墨容澉突然一把抓住白千帆的胳膊,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你跟我一起走。”
白千帆想都沒想,便應了:“好。”
她答得這麼痛快,墨容澉倒是有些詫異,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她能答應就是好的,有什麼事等他們回去再細說。
白千帆想的卻是,她送佛送到西,把他們護送出城就行了。
三個人正要走,護衛卻圍了上來,護衛統領說,“對不住,舞陽公主,末將不能讓您放他們走。”
白千帆拔出腰間的鑲寶佩刀,“看到了麼,這是藍將軍的佩刀,見刀如見人,我的話不管用,他的刀管不管用?”
“這……”
藍文宇是所有護衛軍的統帥,在護衛們眼裏,比女帝的威望還高,那也確實是他的佩刀,這位舞陽公主又是藍將軍的未婚妻,聽說不日便要成親,護衛統領很是為難。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厲喝:“把他們圍住,本將軍要捉活的!”
護衛統領抬頭一看,是藍文宇親自到了,他鬆了一口氣,手一揮,護衛們立刻湧上來,把墨容澉三個人團團圍住。
墨容澉連連冷笑,“怎麼,不敢與我單打獨鬥了?”
“笑話,是你慫了,把自己的侍衛丟下,帶著我的女人跑了,還好意思質問我?”藍文宇大搖大擺從人群中走過來,對護衛統領說,“我與他交手,你們誰也不要插手,誰敢亂來,本將軍削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