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地,聽到墨容澉跨進屋裏,問,“什麼聲音?”
賈桐倒也沉著,“大概是貓,這幾日總在屋前屋後走動。”
白千帆捂緊砰砰直跳的心髒,慢慢勻過氣來,打量著周遭,隔著夾道,有一排屋子,紅瓦白牆,其中有一扇窗半開著,白千帆怕墨容澉萬一到窗口來,一探頭就能看到她,打定主意還是先找地方躲一躲。
於是勾著腰慢慢挪過去,輕手輕腳攀著那扇半開的窗戶悄無聲息的滑進了屋子。
屋裏有些暗,借著外頭的光亮,隱約看到一扇大屏風,她摸索著繞到屏風後頭,那裏有一張矮塌,她坐上去,蜷縮著手腳靠在牆上,耐心等著,估摸著最多半個時辰,墨容澉就會離開,到時侯,她再原路返回就是了。
綺紅跟在墨容澉身後進了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四處一掃,屋子裏並沒有白千帆,她長籲了一口氣,卻被墨容澉聽到,回頭看她一眼,綺紅忙低頭,眼觀鼻,鼻觀心,故作鎮定。
倒底是身邊親近的人,三十大鞭確實罰得重了點,墨容澉心裏也過意不去,下了朝就來看賈桐。
當著綺紅的麵,他沒好揭開被單看傷情,背著手,稍彎了腰,問賈桐,“好些了嗎?”
“好些了,”難得王爺肯自降身段跟他說話,賈桐受驚若寵,“多謝王爺關心。”
“你是我的人,”墨容澉伸直了背,手仍負在背後,“打你是讓你長記憶,打過了,該怎麼著還怎麼著,那傷藥還管用嗎?”
“很有效,抹了它,傷口愈合很快。”
“快些好起來,這一段的差事都推給寧九,等你好了補回來,也讓他鬆快鬆快。”
“那是當然。”賈桐衝寧九眨了眨眼睛,寧九麵無表情不理他。
墨容澉看到了桌上的綠豆餅,“這是……”
“是奴婢拿來的,”綺紅忙接茬,“奴婢怕賈桐一個人在屋裏太悶,所以拿了些餅來給他吃。”
墨容澉看看綺紅,又看看賈桐,先是愣了愣,然後一副了然的樣子,唇邊帶了笑意,“原來是這樣,賈桐,你可要記著綺紅的好,別虧待了人家。”
綺紅羞紅了臉,賈桐也一樣,都知道墨容澉誤會了,但此時此刻,也不好明說,皆是一副低頭含羞的樣子。
墨容澉卻是心情大好,目光一轉,又看到那一小瓶傷藥,他伸手拿起來看了看,問綺紅,“這也是你拿來的?”
“……啊,是。”綺紅知道那是白千帆的東西,隻能一口承認下來。
墨容澉把小瓶放下來,看了賈桐一眼,“你好生養著吧,我走了。”
賈桐裹著被單半跪著:“恭送王爺。”
“行了,你有傷,不必多禮,歇著吧,”見綺紅要跟他走,擺擺手,“你留下來照顧他,屋裏有綠荷,你不用掛心那頭。”
綺紅和賈桐對視了一眼,皆有些欲哭無淚的樣子,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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