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昱深是這麼說,但是陸老太太心裏對夏唯一的成見不可避免地更深了。
在她看來,夏唯一家世不好也就罷了,現在她的養母竟然還是破壞自己女兒的第三者。
原本是一場高高興興的喜酒,最後卻成了扯皮現場。
陸老太太聽說大女兒和女婿十多年前就離婚了,整個人都還沒回過神來。
蕭仲清也不想隱瞞了,當著所有人的麵,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年,是我欺騙了雲竹,她一直以為我是未婚,這件事不怪她,要怪隻怪我當初應該在認識她以後就馬上和婧妍離婚才對。否則,她和孩子也不會在外麵吃了這麼多苦。”
這話一出,倒是撇清了夏雲竹,但是卻把陸家的人給氣得差點吐血。
雖然自家大姐囂張強勢,還狗眼看人低,但畢竟是自家大姐,陸昱深聽了之後,不由冷笑道:“蕭總,當初要和大姐結婚的是你,後來見異思遷的也是你,你從始至終隻說虧欠了唯一的母親和弟弟,難道對大姐就沒有虧欠?”
蕭仲清臉一燙,陸昱深的逼問更是令他心頭一梗。
“當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承認,我是虧欠了婧妍,也欠陸家一個道歉,但是當年離婚的時候,我就把名下除了公司以外的所有產權全都轉移到了她的名下做為賠償,這十多年來,我也一直按照當年的約定,從未向任何人公開過當年離婚的事情。”
蕭家也算是名門貴族,隻是家族事業全在京城和國外,蕭仲清又是蕭家企業的掌權人,名下產業可是幾十、上百億,除去蕭家的公司,蕭仲清名下的那些房產,怕也是十幾億的巨數,若真要論起來,陸婧妍這婚離得也不虧。
陸昱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還算你有點良心。”
蕭仲清:……這話他該怎麼接?
陸婧妍卻不肯這麼罷休,她強勢了半輩子,在外人眼裏,她是陸家的長女,是蕭家的大夫人,名望,權勢,金錢都是無數人所不能企及的。
當年,她以為把夏雲竹趕走,就算和蕭仲清離婚了,但為了女兒,他總有一天還是會和自己複婚的。
這些年來再也沒有夏雲竹的消息,而蕭仲清一年到頭不是在京城就是在國外,兩人甚少能碰上一麵,她也沒有再著急複婚的事情。
卻不想今天……
這要是讓別人知道她在十幾年前就離婚了,今後哪還有臉走出去?
“陸昱深,你是不是有病?我才是你的大姐,你為什麼不幫我?”她又怒又急,衝著陸昱深厲聲質問道。
如果弟弟站在她這邊,以他的手段,蕭仲清一定會老老實實地複婚。
可是,他竟然站在那個賤人一邊。
怎麼不叫她恨?
“大姐,怎麼幫你?你都離婚十多年了,更何況,強扭的瓜不甜,既然早就沒有感情了,趁早抽身不是更好?你雖然四十好幾了,但再找第二春又不難,反正你平時身邊也沒怎麼缺過小白臉。”
陸昱深這話說得在場的所有人都一臉尷尬。
夏唯一更是一臉震驚。
他既然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那當初怎麼還老強迫她?
陸昱深許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捏了捏她的臉頰,十分雙標的語氣道:“我覺得甜就可以了。而且,事實證明,你這顆強扭的瓜注定是要被我摘了的。”
夏唯一再次震驚於他不要臉的程度。
旁邊,陸老太太聽了這話,嘴角抽畜,內心感到無比的蒼涼。
~
飯是沒吃成,陸老太太氣呼呼地回去了。
陸婧妍還留在飯莊裏,非得蕭仲清給她一個說法。
夏雲竹不想女兒為難,無情地拒絕了蕭仲清的挽留,帶著夏胤離開了。
夏唯一看著蕭清菡一臉茫然無措,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還是陸昱深心疼這個從小跟在自己屁股後麵長大的侄女,淡淡地問了句:“要不要去我那裏住幾天?”
蕭清菡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以至於她理智上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從小她就被媽媽扔在外婆家裏,她長到21歲,幾乎都是跟著外婆外公,小舅舅生活,一年裏見到父母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她一直以為是父母忙於事業,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父母早在十七年前就離婚了。
那時候她才四歲不到啊!
是不是在父親的心裏,他不愛媽媽,所以連她這個女兒也不疼愛?
蕭清菡腦子裏亂糟糟地,跟著陸昱深和夏唯一離開了。
飯莊裏就剩下陸婧妍和蕭仲清二人。
在陸婧妍依舊強勢的態度下,兩人什麼都沒談成,蕭仲清得知自己還有個兒子時,態度出奇地強硬,最終,不歡而散。
夏唯一回到別墅,看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蕭清菡,心裏難受極了,不敢上去勸說,隻好坐在輪椅上默默地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