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夏,微風輕拂,天氣還並不燥熱。正當午時,A城的大街小巷還在忙忙碌碌。一列車隊緩緩駛來,正當頭的豪華轎車引擎蓋上聳起一簇鮮花,車鏡兩邊是兩係紅繩。
車內。
一位身著一襲白紗,美麗清純的女孩正與人談笑風生,如銀鈴般的笑聲難掩其內心的喜悅。今天,就是他寧韶影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穿上婚紗的她,此刻就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幸福的女人。
“看咱家小影,這婚紗可真是絕了,縱然是夢露來了,這氣質估計都得壓得她往後站站,我要是男人啊,那可就……,嘿嘿……”
“彤柔,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是不是?還夢露呢,我自己什麼樣我心裏是沒點數嗎?”
車內又是一陣銀鈴作響般的嬌笑。
寧韶影終於要結束自己大約十年的愛情長跑了。高中、大學、研究生,這個從小成績優異的“別人家的孩子”。她畢業於名牌大學,理工科女碩士。哦不,現在又要成女博士了,妥妥的學霸。與愛人相識、相知、相戀已近十年,分分合合十年,吵吵鬧鬧十年,等到如今,更加離不開對方,這種感情已然按捺不住。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前生造定事莫錯過姻緣,一男一女定下終身即將趁著這五月朝陽,邁向婚姻的殿堂了。此時車內陪伴她的是從小便在一起的好閨蜜--李彤柔,兩人是無話不談,甚至曾經寧韶影的媽媽把彤柔收作幹女兒,兩人時常以姐妹相稱,那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好閨蜜了。
“小影,你這頭紗閃的我眼睛都花了,搞那麼多配飾,是不是俗氣了?”彤柔道。
聽到此話,寧韶影有些無奈地撇撇嘴“我實在是沒辦法啊,我家那位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好這一口,頭紗上碎鑽、水晶、珍珠都必須要真的,掛的滿滿當當,這一套婚紗下來,我現在還在肉疼。”
“差不多得了吧,你這是赤裸裸的凡爾賽啊,我知道姐夫長得又帥,現在公司生意又那麼好那可是妥妥高富帥一枚了,估計啊,惦記的小妮子可不少嘞,我的傻姐姐,你可長點心吧!”彤柔邪魅一笑,接著答道。
“你又咒我的是不是?你姐姐我人格魅力在那擺著呢,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跟我搶男人?”對於從小就大大咧咧,和男生打成一片的寧韶影來說,她根本不擔心這類問題。“大不了就分開唄,老娘這實力,還怕我找不到男人不成?”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裏還是不免有些犯嘀咕。
“過來,上床來陪老公休息一會,放鬆放鬆……”寧韶影正幻想著晚上老公的開場白,幻想著以後的幸福生活之際,司機突然大叫一聲:
“啊!”,緊接著“刺啦”一陣刹車聲,便是咚的一聲巨響!
寧韶影隻覺得自己天旋地轉,胃裏一陣惡心,想要嘔吐,卻又完全使不上力,頭一陣劇痛,她用最後一絲力氣斜眼看向彤柔,隻見她嘴角一股鮮血流出,雙目已閉,笑容依在。寧韶影感受到一陣無與倫比的疲憊。
“睡一會,我就睡一會。”
“嘩啦”一陣水聲,緊接著又是清脆的啪啪兩聲。
寧韶影隻覺得臉頰一股劇痛,眼冒金星,一瓢水下來直嗆肺管子,難受至極,她猛烈地咳嗽幾聲,抬起沉重的眼皮開來,直入眼簾的是以為滿臉褶皺,兩鬢發白,又瘦又矮的老婦。周圍還畢恭畢敬站了幾名妙齡少女。那老婦眉頭緊鎖,兩眉已經要卷曲成團,她左嘴角還長了一顆痣,顴骨突出,鼻梁起節,那是滿臉寫滿了尖酸刻薄。可是還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頭昏腦漲又渾身乏力的寧韶影根本無心細想,蠻腰發力雙手支撐著坐起便要下床往外走。
“哎哎哎,你這沒教養的東西,這就想走了?”一陣沙啞的聲音傳入耳朵來,說話的正是那長相刻薄的老婦。
聽聞此話,寧韶影更是不想多言。徑直就要向外走去,見寧韶影對自己毫不理會,那老婦便急紅了眼,三步並作兩步向前抬手一把抓住寧韶影的手臂。
“奇了怪了,老娘不想搭理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21世紀真是太幸福了,都不讓打老人了是不是?”寧韶影也是被弄得心煩意亂,要一把把那老婦推開,正當她雙臂發力時,竟發覺那老毒婦氣力大得驚人,一時間自己竟然動彈不得。“咦?這老毒婦怎麼這麼大勁,一點都不像糟老太太。”正當寧韶影思量之際。
“啪!啪!”又是兩聲脆響。寧韶影細膩白嫩的左右臉頰上各多了兩片滿江紅。
“你這小浪蹄子,說誰蹬鼻子上臉呢?還翻了天了!我今天不打死你,算你命硬!”話音未落,老婦抄起門邊的掃帚便是一揮,一棍子抽在了寧韶影的大腿上。她嚇得慌忙逃竄起來,但那老婦好像絲毫不想放過她,追上前又是一棍,掃帚上的竹條揪在屁股上那是痛徹心扉,而後又是接連四五棍打在寧韶影背上、腿上、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