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鳴山大火事件發生之前,被綁架的薛衛國和李思傲才在鳴山幫中,發現了已經加入多時的謝長寧。
“他加入了鳴山幫?”馮路問。
“對。”薛衛國道:“他也是後來才發現被綁的是我們,我和小思也是那時才知道,他已經走上不歸路。”
被綁的那幾天,是謝長寧最痛苦的時光,他知道傷害這兩個孩子,謝子全肯定會傷心欲絕,如若放跑了他們,又毫無疑問會讓整個鳴山幫陪葬。
糾結和巨大的心理壓力,讓他那幾天都在嗑藥和酒精中度過,薛衛國李思傲也是在他喝的酩酊大醉之時,從他口中得知過去的種種。
他是那樣的恨著謝子全……
又如此深愛著他。
他痛恨這個弟弟奪走了他的一切。
又不可否認他給予自己在人世中最後的溫暖。
現在每一個清醒的時刻,他都會看見死去的父母,讓他心痛到支離破碎,借助麻痹神經來逃避現實。
薛衛國道:“就在鳴山大火的前幾個小時,阿全獨自通過我留下的線索找了過來,還險些被神誌不清的謝長寧當場開槍打死,阿全也是在那時候,第一次看見已經入了歧途的謝長寧,但是……他卻興奮地這麼說……”
哥哥……你是警察,是臥底對嗎?
當時還用槍指著自己弟弟的謝長寧,聽到這句話,心中天崩地裂,精神幾乎崩潰。
他在謝子全還小的時候,曾隨口跟他說:
“我長大……想當個警察,如果可以……哥哥保護你。”
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謝子全張著嘴哽咽,滿腔的痛苦都在心尖坍塌。
自從父母將子全這個偏私的名字給了他,他就一直在愛和恨的天平和理智的邊緣徘徊,所謂的警察夢,也早已淹沒在心海柔軟的最底層。
但這個家夥,由始至終都把他當成唯一的善,從未改變過。
事實擺在眼前,居然還傻乎乎地以為他在忍辱負重。
謝長寧淚落雙頰,忍住上湧的情感,手槍從掌中掉落,半是嗚咽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謝子全不解地說:
“因為我相信你啊,你一直都很好,不是嗎?”
謝長寧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搖頭自嘲:
“……你錯了,阿全。”
“我錯了?”
謝長寧涕淚縱橫,右手捂臉壓抑哭腔,很快,又用破土而出般的堅定沙啞道:
“不,你沒錯,哥哥是……哥哥會是好人……會的。”
他沒以臥底自稱,卻毫無疑問在那一秒開始走向人生的光明。
馮路輕歎道:“謝子全這人可真方便,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多簡單。”
薛衛國微微一笑:“他就是這樣,固執,不會輕易被人影響,他相信的,就會一直相信,有些時候脾氣會硬的讓人難以適應,可他為你好的時候,又好的一塌糊塗,毫無保留。”
那天晚上是交涉的關鍵時期,鳴山幫比所有人想的還要狡猾,聲東擊西奪走贖金,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謝子全在發現他們身陷囹圄後,第一時間報了警,並在謝長寧的幫助下從鳴山幫的監視逃走,警方也終於得知這夥劫匪的真實身份。
由於怕打草驚蛇,警方選擇繼續佯裝追擊,另外派大批人手暗中前往鳴山接應支援,誰知鳴山幫行動的速度更快,沒等看守換人就發現謝長寧帶人逃跑了。
馮路問:“那後來呢?”
後來的一切,李思傲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接過薛衛國無法繼續的話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