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可敵國的寶藏,成了懸在每個人頭上的一把刀,帶著貪婪的欲望,四家聯手對付夜家,剛好當時夜家確實是出了些小問題,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找上,我爺爺也就是夜家的當家人,終於受不住勞累,死在了病床上,奶奶傷心過度一覺睡著卻再也沒醒來,父親和姑姑在去公司主持大局的路上,連環車禍死了,母親一個女人挑起了擔子……”夜殞似乎是回到了那個時候,家裏愁雲慘淡的時刻,親人接二連三的去世,父親和姑姑的死亡透著陰謀,姑父和隻比大自己三歲,剛剛成年的小叔叔托關係找人脈,最後卻鋃鐺入獄,盯上了謀奪家產的罪名,謀害父親和姑姑的罪名。
對當時十五歲的夜殞來說,天像是塌了一樣,他沒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母親每天忙碌,為了爺爺奶奶,父親和姑姑的葬禮,為了監獄裏的辜負和小叔叔,那個時候那些人卻並沒打算放過她們孤兒寡母,甚至連旁係那些關係好一些的,以及家裏待的年頭久一點忠心一點的傭人,也沒打算放過。
一場大火,無人救援不說,整棟大宅被人控製了起來,門窗緊鎖,這大宅也是那個時候被燒的七零八落,很多地方都修補不過來,夜殞才隻能找人建了一些不符合這裏原來搭配的古建築,所以才有了宮清溪現在坐著的這個和小院完全不配的房屋,還有大門口的電子門。
那天連姐趕的很巧,她因為家裏有些事半個月前回了老家,孤兒院的老院長去世了,她回去看看,同樣也斷了自己和家鄉的最後一點聯係,十幾歲就跟著夜殞的小姑姑來到夜家,那天看見夜家滿目大火,隻看見後麵圍牆處被一圈花圃掩蓋住的髒水口,顧不得髒亂直接從那裏鑽了進去,最後隻來得及救下夜殞,倉皇的帶著十五歲的夜殞逃離,同樣還有僅存的一塊血玉。
宮清溪耳邊一直想著夜殞的聲音,裏麵充滿了痛苦,掙紮,更多的是難以磨滅的仇恨,聽著他低沉壓抑的聲音,宮清溪想他對周家,王家還有自己的父母都太仁慈了,當年夜家前前後後被坑害的人,已經過百了,而他對王家,周家,還有姚家,以及宮家,都沒有趕盡殺絕,更何況自己還坐在這裏,好好被他寵愛著,宮清溪看著夜殞眼眶通紅,裏麵的悲痛和仇恨讓宮清溪心頭刺痛。
“對不起。”宮清溪想起之前自己對夜殞的逼迫,突然覺得自己挺不是個東西的,一直以來她自私的圈數著她的那點感情,企圖讓自己得到最好的愛情,一直享受著夜殞給自己的寵愛。
宮清溪用力的抓著夜殞的手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現在連說對不起這三個字都變得無力,因為那是人命,對不起根本毫無用處。
“我帶你來這裏,隻是想讓你知道,你和我之間,確實有夜家的仇恨在內,宮城和姚妍是你的兩個至親之人,他們卻也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兩個人,但是……我回到亞城的那天,就是知道這些的,留你在身邊,我一度糾結掙紮過,當初在加倫那裏,我就在想如果你那次能活著,我就放過你,因為本來……我是真的想要了你的命。”夜殞停頓了一下,但是這個時候他沒有看宮清溪的表情,突然間想起當初他那樣對待宮清溪時候的樣子,想起宮清溪奮不顧身的在火舌噴湧過來的時候,將自己壓在身下的樣子。
“可是,你救了我,算起那次已經兩次了,後來……你還懷了我的孩子,去加倫那裏之前,我對你的感情就不一樣了,但是那個時候我滿心都是仇恨,我想你就那麼死了也好,我的念頭也剛剛起來,就那樣壓下去也沒什麼,但是偏偏……你又救了我。”夜殞說到這裏,發出些低沉的笑聲,帶著一種讓人心酸的腔調。
宮清溪看向夜殞,這個時候再聽他說這些,突然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怨恨,她甚至看著這個看起來有些顧忌的身影,有些慶幸當初自己的陰差陽錯了。
“其實,母親死前血玉是直接交到我手裏的,我想她那個時候對你,對夜家是懷著悔意的,她讓我如果碰到夜家人,一定要把血玉送到那人手裏,我想你當時和連姐逃離……並不是所有人都不知情的。”宮清溪見夜殞許久沒有說話,便主動開了口,母親死前,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千萬不要讓人知道血玉是自己送過去的,想來那個時候母親就怕夜殞真的會卷土重來,對宮家,對自己進行報複吧,隻是她沒料到的是,自己和夜殞相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