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行(1 / 2)

幻音閣的女子俱是絕色,她們賴以保護自身的東西便是音樂,自古音樂便能傳遞人心中喜惡,高山流水,知音難覓,樂曲,可以感人,同樣,可以傷人。

花穀深處,便是幻音閣之人避世之處,此處經年雲霧繚繞,每逢初春至夏時節,百花爭奇鬥豔,芳香數百裏而不絕,因花穀終年雲霧繚繞,霧靄深處,藏瘴毒猛獸,是以尋常人而不可入,如若不慎誤入花穀,多半迷路於花穀之內,後屍骨無存。

“閣主,西陵傳來消息,殘譜忘塵現世,您看,屬下是不是”此處是山穀的內穀,正值盛夏,穀內卻甚是清涼,四麵環山的穀內,一口深潭正映著正午太陽散出的耀眼金光。

有一女子,一身寶藍的長袍,長發披散,背身站在那女子單膝跪地的正前方,不知在看些什麼,開口的聲音似乎也帶著淡淡的寒氣,“不必,讓雲飛前去好了,靜觀其變。”

“是”那人神色有著些許的不願,但還是沒有絲毫的分辯,直接領命,起身後退兩步,腳尖一點,身影飛快的消失在山穀裏。

幻音閣剛剛宣布不問世事就傳出忘塵殘譜現世的消息,當真蹊蹺至極,不可得的,幻音閣也不會貪心!她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藍色的秀袍一甩,不知哪裏來的花朵,紛紛揚揚飄了漫天,女人轉眼便隱沒在水中。

......

“秀娥,閣主怎麼說?”虞香看見秀娥從門口邁進堂屋,連忙湊了過去,她這兩個月可是被憋壞了,花穀裏除了花還是花兒,外圍布置的毒蟲一個個長得都其醜無比,簡直叫人難以忍受,她需要看到帥哥才能撫慰受傷的心靈。

“才剛剛避世兩個月你都閑不住了。”秀娥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你別拉著我,你盯著我也沒用,閣主沒讓人出去。”

“怎麼可能,那可是忘塵啊!傳說中的仙人譜曲,得到它就有望獲得登仙之力啊,閣主一點兒都不動心?”虞香扯著秀娥袖子的手更用力了些,“不行不行,肯定是你沒說清楚,要不你再去問問閣主唄。”

“你去?你還不知道閣主的脾氣?”秀娥撇了撇嘴,斜了虞香一眼,“要不是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每次去通報閣主的苦差事也不至於落到我的身上。”

“哪裏苦了。”虞香嘟囔了一句,眼珠子又轉了一轉,伸手去捏秀娥的臉,“你快別拿我這兒逗悶子了,快說,閣主怎麼說的?那些破幸人也真是的,幫我們采購物資就算了,幹嘛還要告訴我們外界的消息,我們又不能出去。”

“也不知道是誰了,每次拉著人家前來送貨的人,手都不願意撒開,非要問出些好歹來。”秀娥將捏自己臉頰的手滿臉嫌棄的推開,一甩袖子掙脫了虞香的拉扯,反身跑出了屋子,“閣主叫我讓季雲飛前去查探消息,我可不願意去見那個懶蛋,麻煩香香妹妹你替我跑一趟了!”

“什麼?!!”

天幹物燥,烈日當空,正是午休的好時候。

在離花穀不遠處的一條溪邊,有一座茅草屋,屋門向陽,此刻正大大敞開著,顯示著屋主人絲毫不怕遭賊的心態,這一切都因為這不光是一間茅草屋,而且是一間家徒四壁的茅草屋,環顧屋內,根本連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找不著,外間一張木桌,一把木椅,連個陶碗都不趁。再裏麵就一張土夯成的炕。

這就導致虞香直接長驅直入直接到了供人睡覺的裏屋,不過三兩步的光景,她便站在了床前。

“季雲飛,便宜你了。”說話間女子揮手便將一張銀票拍在了床上正呼呼大睡的男子臉上。

砰地一聲,被喚作季雲飛的人從床上迅速彈起,就著銀票蓋臉的狀態身子一轉,穩穩半蹲在地上,一把銀亮的匕首瞬間出現在他掌心裏,繼而順著慣性屈膝站起,擺出隨時都能攻擊的狀態,好半天周圍都沒再有動靜,虞香倒是也耐心的等著他徹底清醒過來,等到他確定沒有危險了,一雙眼睛終於能徹底睜開了,沒有拿著匕首的另一隻手方才慢悠悠的將臉上糊著的東西摘下來。

沒來的及細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就看見了一張他這輩子都不願意看到的臉,“大嬸,你怎麼又來了,知不知道我能睡個好覺有多不容易。”

虞香秀眉一皺,兩手掐腰便罵開了,“姑奶奶好歹收養了你兩年,會不會說話,你以為我願意來找你,看清楚了,你手上的是酬金,閣主有令,命你去西陵打探忘塵的消息。”

“呸呸,你的閣主又不是我的,這單生意,不接。”季雲飛看也沒看銀票上的數字,揮手便丟了回去,一臉的輕慢。“你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世界上最惡毒的事情麼,每次被你叫醒,我都至少連做三天噩夢。”

哪兒想接回銀票的某人突然變了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絲毫不在乎剛剛季雲飛說了些什麼,“不接好,不接好,正覺得三千兩雇你個小毛頭虧大了,這下姑奶奶能去找個更靠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