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敬聽出法王有意拋下他不理,心下大急,忙道:“國師,小道這可是奉命行事,我們先前可是在蒙哥大王那裏說好的啊。”
法王哼了一聲,不去理他,轉向馬鈺道:“馬道長,不知意下如何,若能答應,貧僧下山,可以和蒙哥大王說一下,給你們三天時間,好叫你們跑路。”
馬鈺心下好生為難,先前全真教就已經打定主意要遷走,隻是全真教家大業大,一時之間又哪能收拾妥當,現在被金輪法王和趙誌敬這麼一鬧,全真教大多非死即傷,若是蒙古大軍攻山,恐怕真是要玉石俱焚。
他在這裏考慮,周伯通卻道:“我們全真教要你饒,胡吹什麼大氣,我老頑童就來和你鬥鬥。”話未說完,一記空明拳打了過去。
法王眼見周伯通一拳打來,精妙之極,卻也不敢怠慢,當下還了一掌,兩人拳掌相交,法王猛覺得對方拳力若有若無,自己掌力使實了固然不對,使虛了也極危險,暗暗吃驚,當下不敢再像其他,竭盡自己所能,全力招架。
他自負大宗師身份,見周伯通不用兵器,雙輪便也一直插在腰間。兩人出招迅捷,轉眼已經拆到二十餘招。
法王與周伯通相比,內力招式都是頗有不如,雖然周伯通還未用出雙手互搏的看家本領,法王卻已是落在下風,雖然一時還不會落敗。
尹克西看在眼裏,心中大急,若是平日,這金輪落敗,他是隻有歡喜,但今日兩人卻是被迫要同進同退,若是任由金輪落敗,自己一方無疑將更加不堪,當下大聲道:“馬道長,莫非貴派當真要不顧重陽真人留下來的基業,與我等同歸於盡。”
適才打鬥之時,全真六子已經商議了一下,覺得還是要保存全真教的基業為先,至於此次門人被殺之仇,也隻有留待異日再報了。
馬鈺心中既定,大聲道:“師叔,且先住手。”
說話間,兩人又已拆了十來招,法王局麵已更是不堪,他先前為了維護自己的宗師身份而不用兵刃,但此時卻是想用而不可得,周伯通不斷進攻,他招架起來尚覺狼狽,卻是無暇去取出腰間兵刃了。
周伯通向來愛尋人打架,隻是他自己武功太高,對手難尋,自十幾年前萬裏追擊裘千刃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此時見金輪法王武功了得,正打得起勁,那肯輕易罷手。馬鈺叫得雖響,他卻隻是充耳不聞。
金輪法王暗暗叫苦,他此時身法遊動之極,竟感覺被周伯通那柔弱入水,卻又堅硬似鋼的拳力給緊緊裹住,想要就此跳出戰圈,卻是難以如意。他先前和王傑那番大戰,雖然也是落在下風,但卻是可進可退,形勢絕不像現在這麼狼狽。
此時全真教眾弟子正在趕著救治傷員,全真教此番的損失當真不少,如尹誌平般當場斃命的不下十人,帶傷的占了大多數,其中又有二十多人重傷不能動彈,當下全真教眾弟子隻得奮起精神,輕傷的照顧重傷,不住有人發出呻吟。
全真六子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當下王處一,丘處機又出言喝止。
周伯通也將全真教眾道的慘狀看在眼裏,見全真六子當真著急,當即哈哈一笑,雙拳前擊,法王豎掌,周伯通這次使得卻是一股剛勁,兩人拳掌相交,旋即各自反震,周伯通已借這一股反震之力向後彈開。
法王自然也不敢上前追擊,隻是在原地暗暗調息。
他內力深厚,幾下呼吸之間,就已經完全回複,當即笑道:“全真六子果是信人,好,咱們就一言為定,三日之內,蒙古士兵絕不攻山,尹兄,咱們走。”
說完率先走了出去,尹克西緊隨其後,眾喇嘛也隨之出門,趙誌敬一夥也要跟著出去。
王處一喝道:“逆徒,哪裏走,飛身上前,一劍刺去,趙誌敬連忙運劍招架,嘴裏大喊:“國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