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重傷垂死(1 / 2)

剛回來,小院裏麵裏外盡出,端是忙得不可開交。我無力的躺在炕上,渾身每個角落都疼,叫我直咧嘴。鼻子裏麵忍不住的哼哼。

最怕這種情況,那股擰巴勁兒不曉得持續多長時間,隨時都在折騰人。還不如劇烈疼痛來的實在,雖說忍受不住,但也過去的快,就幾分鍾長短的時間。不像這種細痛,讓人抓狂。

身手往腦門上一抹,全是豆大的虛汗。

這次的傷勢,超越以往,而且路途上麵口子又感染流膿,所有問題一並湧了出來,讓我措手不及。血液已經結痂,隨便摳一下,大片的脫落,看得頭皮發麻。

白子溪做好了飯菜,讓鐵牛先去吃幾口,由她來照顧我。

吩咐了一些禁忌的事情,鐵牛這才扭頭離開,這段時日以來,大家早已身心疲憊,許多天沒有吃過滾燙的飯菜,較真起來,這可算一件大事情,忽視不得。

白子溪擰了毛巾,放在我腦門上麵,語氣輕柔了些,問我痛不痛。

“你他娘的不是廢話麼?”我哭笑不得。

她皺著眉頭,臉上凝重了幾分,嘴裏說道:“情況愈發糟糕了,口子感染的太厲害,搞不好會要了你的性命。”

尋到了二龍鎖,龍掌櫃他們也安全的回來,我心中沒有顧慮,說:“死就死吧,反正隻剩下三魂,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老死。”

這話說的坦蕩,一點懼怕都沒有。

氣氛有些尷尬下來,我和她之間也有過更親密的舉動,但從來不會這樣,大家嘴裏都沒話說。我也曉不得是害羞還是什麼,居然不敢瞧她的眼睛。

沉默了好一會兒,白子溪緊緊的瞧著我的眼睛,問道:“那天你在祭壇上麵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當時我心裏著急,生怕她抗不下去,在祭壇上麵魂飛魄散,所以說出與她拜堂成親的事情,倒也沒有想到以後。現在她問起來了,我反而沉默起來,不曉得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我心裏一直掛念尚韻,我與她之間早就有了情意,大家嘴上不說,但心裏都懂。當初我就敲定下注意,就算要娶,我也隻會娶她做陰妻,無論怎麼說,始終有個夫妻名頭。

白子溪做了這麼多,一直跟在身邊受苦,是我欠她的。此時聽見她說起這件事情,心裏複雜無比,要說對她沒有些情意,那是不可能的。若是娶她為妻,那就愧對了尚韻,叫我以後如何麵對她?

最難消受美人恩,我張大了嘴,卡在嗓子眼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她也不忙,見我這麼猶豫,抿著嘴,眼神失落的低下頭來。

深吸一口氣,我點頭說:“自然是真的,等這些事情弄完後,立馬與你拜堂,結了這門陰婚。”

如果我現在告訴她,之前說的事情隻是想讓她堅持下去,不算數,那時候真不敢想象白子溪失望的模樣。

聽見我這麼說,白子溪動作僵硬起來,眼睛裏麵一陣酸楚。

“我知曉你的心意,不用做出這種為難的決定。”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眸裏早已流淌下了眼淚,這可憐樣子,讓人憐憫。

我堅定的點點頭,說:“自然不是敷衍,如果你願意,我就娶了你。”

白子溪哭成淚人,不停點頭。

她眼裏柔情似水,說自己等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有如願的一次。

我抬頭瞧著房梁,心裏擰成了麻花,尚韻待我不薄,但白子溪更是與我恩重如山,愧疚誰都不是,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何必想那麼多。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斬不死大拿,隻有跨不過去的檻。

隱約間,白子溪對我的樣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能感覺到。

中午的時候,身上的疼痛勉強忍得住,但是到了深夜,那種疼痛變得劇烈起來,每分每秒都在折磨著我。口子裏麵血水直流,血肉開始往外麵翻卷,我心涼半截,心想這次要玩蛋。

白子溪緊緊攥著我的手,讓我堅持下去。那種疼痛,撕心裂肺,我可以肯定的說,三十年後,我依然會記得這次的疼痛,實在忘懷不了。

好在龍掌櫃動作也不慢,在我快要抗不下去的時候請到了那位赤腳醫生,瞧著炕上忍受疼痛而劇烈哆嗦的我,赤腳醫生臉色非常凝重。

龍掌櫃恭敬的說了些客套話,大致內容就是讓赤腳醫生醫好我,什麼代價都行。

他想要將屋子裏麵的人驅趕出去,但白子溪死活不走,害怕生出意外,丟了我的小命。我咬緊牙根,說:“沒事,開始吧?”

長痛不如短痛,我幹脆的說了聲。

赤腳醫生不再說話,從箱子裏麵掏出一些現代藥品,他說我身上的口子太嚴重,和高度燒傷差不多,已經沒有一塊好皮。這些需要時日來調養,但感染的傷口不得大意,需要用西藥來治療,洋鬼子的玩意兒好使,能緩解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