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林軍眼前的徐大民,看起來像是換了個人,整個人看上去胖多了,臉上也堆著看不出內容的笑容。
“林軍,林總,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咱兄弟可是好幾年沒見麵了,是不是?”
徐大民笑得像是彌勒佛,臉上泛著油光,他的體態,讓林軍想起了四個字:腦滿腸肥。
看來,這個徐大民平時沒少吃集體的油水,看他這身彪吃得,完全就是貪官的標準形象!
林軍也擺出了副笑臉,說道:“大民哥,我一直說來看你,可就是瞎忙,今天有時間了,我想起咱哥倆多年沒有見麵,就來看看你。”
“兄弟你是大老板,那裏能和我這個小村官比?你管的都是大事,不像我,天天淨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婆媳矛盾,兄弟不和,這些個破事,哪裏能和你比?”
徐大民把自己貶得一無是處,無形之中,就把林軍的地位給抬高了。
這是他們這些小村官常用的伎倆,反正他們的官是最小,見了哪一級的領導,基本上都得陪著笑臉聽人家說話,時間常了,也就養成了這樣的說話習慣。
林軍在村裏生活多年,對於這樣的事了如指掌。
他笑道:“大民哥,看你說的,我就是個做生意的,一不小心遇到了點好運氣,哪像你?做的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工作!”
兩個互相吹拍著,打著哈哈,走進了徐大民的家。
“媳婦,去整兩個菜,我和林軍兄弟今天好好喝兩杯。兄弟,家裏也沒有太好的菜,你可別嫌棄,我這裏的酒,也比不上你酒神集團的酒,麻煩兄弟你湊合湊合,好不好?”
“哥哥太客氣了,你說這話就是生分了。”
喝了幾杯酒之後,林軍就把話題引到了村子合並這件事上。
“大民哥,聽說你不想讓幾個村子合並起來?”林軍問道。
“誰說的?哪個混蛋在背後嚼舌頭?”
徐大民眼一瞪,很生氣地說道。
“沒有這事?那就好,村子合並之後,大民哥你有什麼打算?”
“我,出去打工,哥哥的這身破肉,看看能賣幾塊錢,就賣幾塊錢。”
徐大民端起酒杯,把酒直接喝了下去,悶著頭吃菜,看也不看林軍。
林軍知道,這是他不開心的表示,也是做給自己看的樣子。
林軍也端起酒杯,直接就喝了下去。
徐大民先開腔了,說道:“林軍,不是我不願意,可是這鎮上總得給個說法吧,我當牛做馬地做了這麼多年的村長,受了村裏人多少的閑氣呀,說不讓我幹,就不讓我幹了,這有沒有道理?”
徐大民豎著眼,問林軍。
這還給村民當牛做馬?瞧他吃的這身肉,誰給誰當牛做馬不是很清楚嗎?林軍暗道。
他說道:“大民哥,鎮上應該會有安排的。”
“屁的安排,讓我去鎮上當個辦事員,平時端茶送水,你說哥哥我這人高馬大的,去鎮上做這樣的事,臉往哪裏放?”
徐大民在村裏當土皇帝當慣了,也吃慣了,喝慣了,村裏的事大大小小他說了算,除了吃喝之外,甚至有的時候還能勾搭幾個不守安分的村婦。
現在他的這個美差馬上就丟掉了,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徐大民的鬱悶,林軍多少可以理解,雖然說起來讓人有些不齒,不過,事情還並沒有完全走到另外的方麵!
可是,徐大民找人暗中對付林軍,甚至還想綁架林軍和他的人,這就不是那麼簡單的鬱悶兩個字可以解釋得了的!
現在的徐大民,他是不想讓林軍好過,他是想把林軍往死裏整!
林軍心裏的恨意,早就已經存在了。
林軍喝了一杯酒,說道:“大民哥,官丟了你生氣,命丟了你生不生氣?”
“命?什麼命?”徐大民紅著眼問道。
“兄弟我的命,有人想要你兄弟我的命,你說說,這件事怎麼算?”
林軍把酒杯猛地放在了桌子上,哐嗵的聲音,把徐大民的老婆也給吸引過來了。
“去,去,去,一邊去,我們兄弟之間的事,你在這裏做什麼?滾!”
徐大民朝著他老婆發脾氣,其實是給林軍看的。
林軍抬起手,直接把酒杯一巴掌拍碎了,說道:“大民哥,我現在再叫你一聲哥,我告訴你,有人想要我的命,我拍死他!”
“林軍,哼哼,林軍……”
徐大民冷笑著,兩隻眼睛瞪著林軍,露出了幾分凶狠的光芒,他已經知道了,林軍此次到他這裏,就是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