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薑寶泉那殺千刀的怎麼說?”
就在林軍剛進入林家酒坊,迎麵而來的趙秀蘭急忙問道。
林軍衝著自己的母親笑了笑,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由薑寶泉簽字畫押的賣地字據。
“這是啥呀?”趙秀蘭一臉疑惑。
然後林軍才鬱悶的想到,老媽好像不識字。
於是,他衝著趙秀蘭嘿嘿笑道:“成了。”
“啥?”趙秀蘭一臉不可思議,從林軍手裏搶過那張字據,立即轉身嚷嚷起來:“李叔,快來看啊,事情有眉目了。”
她這麼一嚷嚷,正在幹活的酒坊夥計們都給驚動了。
李連山和林遠清繞過人群,匆匆湊到門口。
從趙秀蘭手裏接過那張字據,李連山一看,頓時驚訝的抬頭:“五塊錢買的土地?”
“是啊。”林軍一臉臭屁的笑道:“還有附加條件。”
“酒廠開辦,酒廠一切歸林軍個人所有,與酒神村與村委會無絲毫關係。”李連山念著字據上的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都是真的?”林遠清震驚的望著林軍。
林軍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他就知道,這張字據拿回來,一定會引起大家的轟動,現在果不其然。
李連山仔細辨認了一下,忽然興奮的哈哈大笑:“這的確是薑寶泉的簽字和手印。”
聽到這話,半信半疑,懸著一顆心的林遠清和趙秀蘭頓時鬆了口氣。
再然後,三位長輩就圍著林軍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怎麼說服的薑寶泉,有沒有使用暴力,有沒有賠本賺吆喝,甚至有沒有吃虧,答應秘密條件什麼的。
對於這些問題,林軍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薑寶泉和劉翠花的事情現在不能說。
於是,林軍另外編造了一套說辭,無恥的把他自己形容得像個百戰英雄,如何舌戰薑寶泉,如何據理力爭,如何聲討薑寶泉的種種惡行,甚至說得讓三位長輩相信,薑寶泉就是跪在地上,雙手奉上的字據,是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心甘情願讓出的那塊地。
無論信與不信吧,農村人實在,不懂什麼法不法,隻認事實,認個白字黑字,現在白紙黑字都在手裏了,當然就安心了許多。
資金的問題解決了,公司注冊,蓋廠房的地也解決了,那麼現在唯一的事情,就是找個工程隊,開始進行全麵施工了。
但就是這工程隊的問題,卻讓林軍有點頭大。
村裏許多村民聽說林軍家要蓋酒廠,家裏有親戚是幹工程隊的,都一個接著一個的上門來說好話,給自家親戚攬生意,搞得林軍一家子根本無法拒絕,又左右為難。
這一日,林軍在自己的酒窖裏釀造了一些寶柱天酒,放到酒窖最不起眼的角落後,這才漫步到了林家酒坊。
“林家小子,你這幾天神神秘秘的,幹啥呢?”剛路過酒坊,林軍就聽到李連山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於是,他停下腳步,扭頭衝著李連山歎了口氣,又無奈的說道:“煩躁啊,還是躲酒窖裏清淨。”
“煩躁?”李連山眉頭一皺:“煩啥,你和翠蘭吵架了?”
“沒有,是蓋廠工程隊的問題。”林軍說著,走到李連山身邊的小凳子上坐下。
李連山眉頭凝成了川字形:“工程隊還沒找到?”
“不是找不到,而是左右為難。”林軍說起這事兒就頭大,輕歎道:“村東頭的陳嬸,胡大娘,村西的張叔,劉大爺不知道從哪兒聽到消息,都找來給自家幹工程隊的親戚攬活,這鄉裏鄉親的,讓我怎麼答複嘛,用了這家的親戚,不用那家的親戚,不就給得罪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