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暖午時過後才回到,一回來就發現了姚母臉上的傷口,“娘,你的臉怎麼了?”這一道道的,看著像是抓痕。
姚母不在意地道,“今兒個和魏婆子幹了一仗。”
“沒吃虧吧?”姚春暖連忙問。
“放心,那魏婆子不是你娘我的對手,當時為娘正好抓了根掃帚枝,抽得她嗷嗷叫,還有她那頭頭發,也被我薅掉不少。”
姚春暖聞言,肅然起敬,母上大人威武!“怎麼和她打起來了?”
提起起因,姚母一臉厭惡,“還不是她那張嘴……”
說完前因後果,姚母就想起姚杏來了,“外人指著她的鼻子罵咱們家的時候,她屁都不敢放一個!”姚母顯然對大孫女姚杏非常不滿。
對於姚杏,姚春暖不評價。
她決定隻哄姚母,“娘,別氣了,今兒我去大牢時,還遇到了魏秋瑜,她被關在裏麵可慘了,蓬頭垢麵不說,見到我給王家女眷送餅子,還張嘴問我要呢。”
姚母連忙問,“那你給沒給?”
“當然沒給啊,她是我誰啊?而且近兩年來,他們魏家還老家找咱們姚家的茬,咱家的餅就是喂狗也不給她吃!”
“沒給就對了。”姚母笑容滿滿。
瞧,母上大人真好哄,不需要什麼光偉正的言論,隻要站在她們那方,同仇敵愾,和她們一條心就夠了。這就是小人物的快樂。
姚春暖突然想起她在城裏買回來的東西,趕緊拿出來獻上。
姚母摸著那塊頭巾愛不釋手。
“對了,我還買了一刀肉回來!娘,咱們今晚做肉吃啊。”
“喲,這刀肉是塊好肉啊。”看到那肉,姚母眼睛一亮,連忙將頭巾放下。
瞧那肥脂白白的,足有一指厚,隻一眼,姚母就敢肯定能煉出不少油來。
“那是,這是唯一一塊好肉了。”姚春暖得意地道,“我和大堂哥從大牢裏出來可不早了,去到肉攤的時候,剩下的肉可不多了,還是被人挑揀過的,大堂哥翻來看去老不滿意了。當時沒轍,我都勸他買點骨頭回來熬湯算了。後來那殺豬的小兒子偷摸從底下拿出來一塊好肉問我們要不要,大堂哥一看那肉,樂了,立即白板說要了。這不,咱們兩家一家一半。”
姚春暖不知道,那塊肉是殺豬的自己精挑細選留下來準備拿去孝敬人的,卻被傻兒子拿出來賣給了他們,偏偏還是當成普通肉賣的,差點沒氣死,直罵他兒子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
偏偏左鄰右舍的街坊還起哄,說姑娘他們看了,是真的俊,而小朱是為了討好人姑娘和大舅子才將精肉便宜賣的。
後來那殺豬匠一問更氣了,兒子一問三不知,精肉便宜賣了,最後連人家姑娘姓名和住址都沒打聽出來。
女兒的運氣一向好,姚母聽著沒多想。
“娘,咱們做個紅燒肉吧。”姚春暖雙眼發光地建議,這刀肉肥多瘦少,足有兩斤,紅燒再合適不過了。
“你說的紅燒肉咋做?”
“先切塊,再焯一遍水,接著放肉桂八角茴香等大料下去煮小半個時辰,然後再放蔥薑鹽糖醬油酒,大火燒開,小火慢燉。這樣做出來的紅燒肉顫顫巍巍,香氣四溢,肥而不膩,最是美味不過。”說到最後,姚春暖都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姚母一聽到做個紅燒肉,得用掉這一刀肉,她的心一顫一顫的,“暖啊,咱不吃這紅燒肉了吧,咱吃餃子!先將這肉拿來煉個油,然後用油渣子拌韭菜包餃子也是很好吃的。”
這肉犒了油還有什麼吃頭?想也知道她娘指定將肉裏的油都給犒得幹幹淨淨的。不過想到地裏青翠嫩綠的小韭菜,姚春暖咂摸了一下嘴,免為其難地同意了,“那就吃餃子!娘,放點花生碎進去,那個香。”
“行行。”姚母滿口應下,花生是自家種的,隻要她不惦記著將這肉霍霍完,有什麼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