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安嘉慕不會跟她說,她自己慢慢就會想明白了。
安嘉慕把麵推了過去:“你如今有孕,郎中交代不能吃太辣的,倒是記得你在寺裏做素麵的法子,便試著做了來,你嚐嚐,若不喜歡我再去重新做。”
曉青心裏的失望陡然散的無影無蹤,這男人總是讓她莫名感動。
看了看這碗愛心麵,忽想起許多甜蜜之事來,頗為懷念,卻一聞見衝鼻的蘑菇味兒,忽覺一陣反胃,捂住嘴幹嘔了起來。
可把安嘉慕嚇壞了,忙一迭聲的嚷著叫人去請郎中,把桌上的麵端的老遠,曉青忙攔住他:“別瞎折騰了,一會兒就好,有孕的女人都如此。”
說著,忽然看向他:“你不知道?”
安嘉慕愣了愣:“我也沒懷過孩子,怎會知道這些。”忙著遞水給她,在她後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時便問一句:“可感覺好些了?”溫柔體貼的叫曉青不想提他之前那些事兒。
這男人或許對別人無情,但對自己很好,做什麼還去計較之前的事兒,現在跟將來遠比過去重要的多,這個道理曉青相當明白。
更何況,這不正說明他是真愛自己的嗎,所以才會過盡千帆,隻對自己好,想到此,抓住他的手:“把你做的麵拿回來,我想吃。”
之前還不覺得什麼,這一旦知道懷了孩子,就開始反應起來,準爸爸安嘉慕的狂喜還未退去,就開始犯愁了。
他媳婦兒這什麼東西都不吃,怎麼得了啊,雖說想要孩子,可要是孩子跟媳婦兒比起來,安嘉慕還是覺的媳婦兒重要的多。
曉青是因為聞見什麼都惡心,所以吃不下,安嘉慕看著媳婦兒受罪,心疼的也吃不下,流水席剛擺過去沒幾天,安府上下便是一片愁雲慘霧。
正院裏除了曉青兩口子從蘇州一路帶回來的兩個仆婦,就沒人了,原先是有幾個婆子丫頭,安嘉慕不中意,剛回來就把人發落出去了。
曉青不懷孕還好,這一懷了孩子,跟前使喚的人便有些不湊手,安嘉慕沒心思理會這些,叫了丁守財過來,叫他找幾個穩妥的人。
丁守財這可犯愁了,擱以往,這樣的好差事,自己真能撈不少油水,可如今真不敢啊,本來大老爺就瞧不上自己,若是再逮著點兒錯兒,那自己想全身而退就難了。
正想著,他幹兒興兒湊過來:“我倒是有兩個人選。”
丁守財瞪了他一眼:“如今形勢,可不比從前了,你小子別瞎折騰,回頭給你幹爹惹禍。”
興兒嘿嘿一笑:“要我說您老特意的小心了,若大老爺真有心不叫您管家,還能等到這會兒不成,早就讓劉喜兒把您替換了,如今隻叫劉喜兒管著內院的雜事跟賬房,就是沒打算動您,怎麼說您在安府也幹了十來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老爺是個念舊的人,怎麼也得念些情份。”
丁守財一聽心眼活動了活動,卻想起什麼,臉色一變:“你不知道,你幹爹我真是有些怕了,更何況,劉喜兒如今管著賬房,用屁,股想也知道,咱們爺倆往後撈不著什麼好處了,就指望這點兒工錢,我還不如回家歇著去呢,得了,不說這個了,越說越糟心,你剛說的人是誰?”
興兒:“說起這倆人,幹爹推薦上去一準兒成。”
丁守財瞥了他一眼:“別跟我替這府裏的丫頭,我瞧大老爺的意思,原先的一個都瞧不上,隻怕是顧念著夫人之前的身份,不想用府裏的丫頭呢。”
興兒:“幹爹放心,這兩個都不是府裏的,一個是外廚房管事馬大腳的閨女小桃,再一個,便是焦婆子的閨女焦杏兒。”
一提這倆丫頭,丁守財微微皺了皺眉:“聽說京裏安府,跟蘇州的翠園,可沒有一個年輕丫頭,都是婆子仆婦,你這弄兩個小丫頭過去,怕是不妥。”馬大腳家的丫頭還罷了,焦婆子那閨女,可不是個安分的,天生就是一個勾人的狐狸精,府裏的小廝有事兒沒事兒就恨不能往焦家鑽,惦記著這漂亮丫頭呢,說媒的更是多了去了,焦家的門檻都險些踩平了,可這丫頭心高,瞧不上,才耽擱到如今還沒嫁人。
想著,看了興兒一眼:“你莫不是惦記上焦家的丫頭了吧,想弄進府來,好方便你下手。”
興兒:“瞧幹爹說的,兒子可不糊塗,焦杏兒這丫頭好看是好看,卻不是個過日子的,這媳婦兒娶回家,可不是當擺設,光好看有什麼用,更何況,這丫頭心高,哪瞧的上我,這不情不願的也沒意思,倒是她娘,如今進了大廚房,油水足,剛不知從哪兒聽說大夫人跟前要伺候的人,送了一盒子海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