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謙回憶著族內的手記,他們古老的先祖,每一個都是出色的獵手和戰士,但唯獨在建設部落上沒有什麼天賦,所以房屋的建造基本都十分的落後,隻能說是勉強可以遮風擋雨,根本談不上舒適二字。
這些簡陋的建築當然不是沈謙此行的目標,他按照族內的指示回到先祖居住的地方,為的是能夠開啟血脈,覺醒天賦。他徑直穿過了先祖居住生活的區域,來到山穀最深處,看了一片百丈碑林,石碑的碑麵上刻滿了古老的文字,形狀扭曲,充滿了生動的形象。
先祖的文字早已經絕跡於曆史的長河,沈謙作為誇父遺族,也無法辨認和讀懂這些文字。他一邊壓抑著內心迫不及待的衝動,一邊控製不住的加快了腳步。穿過龐大的碑林,他來到了一座巨石建造的祭壇,祭壇同樣高達百丈,對於誇父族成年男子來說輕輕一躍就能夠站上去,但對於沈謙而已,卻是一座小山般的高度。
好在他早有準備,翻手從乾坤戒裏取出一座床弩,調整好高度,將係著天蠶絲編織而成的繩索的箭矢放入劍槽,敲下機括。咻的一聲,箭矢瞬間射入數十丈的高空,鏘的釘入了岩石之中。
床弩的拋射高度顯然夠不到百丈,而沈謙對此也早有預料,五指一握,黑甲配備的手套離開逃出尖利的勾刺,檢查了一下裝備,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沈謙收起勾刺,縱聲一躍十丈高,抓住繩索,飛快的往上爬去。
爬到繩索的盡頭,他激發勾爪,一爪一爪抓進岩石,朝祭壇頂部爬去。很快沈謙就爬上了祭壇,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根插在祭壇中心的古老戰旗,暗紅色的旗杆,灰白色的旗幟,邊緣緊密的編製著一圈紅色飛綾,居中以鮮血書寫著一個扭曲的古老大字。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兵主大旗。”沈謙想起族中手記上的內容,滿心的震撼,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戰旗上書寫的那個血字是什麼了,那是一個蚩尤的蚩字。他立刻滿懷敬畏的對著兵主大旗行誇父一族傳承下來的古老軍禮,雙手高舉,鼓起強有力的肌肉,表情猙獰。誇父族以神力著稱於世,他們展示自己的力量,顯露出誇張的表情,越是猙獰,越是表示自己對受禮節之人的尊重。
行完軍禮,沈謙才看向祭壇上刻滿的那些古怪圖紋,刻畫的手法簡陋而笨拙,但卻有一股天然的返璞歸真的意蘊。
“祭靈血紋。”
沈謙露出無比驚喜的表情,呼吸一下子變得無比粗重。好久之後,他才平複了呼吸,從乾坤戒裏取出一個甕壇,高高舉過頭頂,口中念念有詞,音節詭異,高低起伏,時而急促,時而舒緩,像是某種古語。
某一刻,他猛地將甕壇摔在了腳下的地麵,支離破碎,暗紅色的液體濺落一地,腥臭無比。
沈謙張開雙手,開始跳起了古老的祭舞。口中誦念的咒語變成了一支奇詭的古謠,聽來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地麵上暗紅色的液體仿佛活過來了一樣,順著地麵上的那些圖紋流淌,速度越來越快,慢慢的散發出濃鬱的血光。
最後一句古謠落下,血光立時衝天而起,化作數十個飛舞的血靈,桀桀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