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不可。”一天刀宗長老臉色大變,叫道。聶靈卻像完全沒聽到一樣,縱身一躍,踏著鎖鏈消失在雲海之中。
“這,門主不會去找陸門主打架吧?”幾位長老麵麵相覷,滿心擔憂。
“希望門主不要太衝動,不然,恐有性命之憂啊。”
其他三宗長老,隻是冷眼旁觀,心裏幸災樂禍。聶靈要是敢跟門主剛一波,那可就太好了。以門主的實力,不把他打成狗才怪。四宗雖然並入了器門,但無論怎樣改變,他們之間都存在無法消除的競爭關係,他們巴不得看到對手犯錯,而後被打壓。
琴劍峰頂,陸梟看著麵前這個滿頭白發的弟子,心中那點不滿和怒氣瞬間都煙消雲散了。
他澀聲說:“玄林,是師父不好,都是師父不好。是師父太弱了,救不了蛤蟆。”
陸玄林披散著一頭白發,稚嫩的臉上露出一個愧疚表情。
“師父,您別這麼說,是徒兒對不起您,徒兒不該怪您的。如果沒有您,蛤蟆早就已經......我相信,在器門生活的這段時間,一定是她人生中最開心的時間。”陸玄林一板一眼的向陸梟行跪拜叩首大禮,光潔的額頭砰砰砰砰地撞在地板上。
“師父,徒兒要謝謝您,讓蛤蟆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過得那麼開心。徒兒更要感謝您,帶我進入器門,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麵。”
他跪在地上,嘴唇發白。
“師父,我想為蛤蟆報仇,求師父教我。”
他的眼裏,滿是悲哀的渴求。煉器師,不擅長戰鬥,想親手滅了赤龍寨,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身為煉器師中異類的師父能夠幫他。
“為師,教你。”陸梟幾乎哽咽,伸手摸著陸玄林滿頭的白發。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他一直都忽略了,原來蛤蟆在玄林的心中,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到他願意為了她,成為一名手染鮮血的屠夫。
“哢哢哢哢——”
琴劍峰下,鐵鎖鏈嘩啦啦作響,一道身影宛如炮彈暴射而來,轟隆一聲砸落在峰頂廣場上。
來人一身青衫,懷抱黑鞘長刀,那張總是沒有表情的臉,此刻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意,雙眼中竟有殺機。
“聶靈宗主,你不在城主府好好待著,跑回靈丘十峰幹什麼?”陸梟感受到聶靈身上的殺氣,臉色也冷了下來。不用想,聶靈肯定是知道天刀宗被屠戮的消息了。
“門主,聶靈想要一個解釋。”
“你想要什麼解釋?赤龍寨為何會攻上靈丘十峰,還是本門主為何沒有保住天刀宗?不要忘了,當初本門主已經饒你們一命,而你們亦是自願選擇成為器門的附屬宗門。我從來,沒有逼過你們。”
聶靈語塞,是啊,當初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可是,為了留住宗門傳承,他們不得不這麼選。不選,天刀宗就沒了。
現在寄人籬下,還有什麼好憤怒的呢?可是,一想到天刀宗那麼多弟子,一夕之間就都沒了,他心裏還是跟刀紮一樣疼,湧出來的都是烈火。
“聶靈,想跟門主求教幾招,望門主成全。”他恢複一貫的麵無表情,直視著陸梟的眼睛說。
“嗬嗬。”陸梟都被氣笑了,這老小子,心裏怨氣不小啊,不過也是,身為宗主,驟聞宗門子弟幾近被屠戮一空,心中有氣也是難免,隻是這氣朝他陸梟撒,是不是就不對了。
他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抬手摸了摸陸玄林的腦袋。
“玄林,接下來為師會施展一種,隻有煉器師才能夠掌握的戰鬥之法,你好好看,好好學。”
說完,他踏步而出,雙手各自結印,一團火焰立刻湧現,籠罩兩條手臂,抬手間火柱激射,高溫火浪撲麵而至。
“此為,玄火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