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真諦(1 / 3)

十、真諦

夏去秋來,轉眼又至深秋。

數月來,何雨晴對曾家凱的思念可以說是與日俱增,茶不思飯也不想,而且常常走神,就連工作也沒有心思去做。何太太也曾幾次規勸於她,但每次她都猶豫不決,也正是因為猶豫不決,這一拖又拖了好幾個月,於是便出現了本文開頭的一幕。

又經過一個星期的考慮,何雨晴終於想通了,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母親說的沒錯,五年正是一個愛情的考驗期,如果他真的愛自己,一定會等自己的,如果他不愛自己了,真相已大白,那自己也就無需那麼多的煩擾與牽掛了。

拿定主張,她給了母親一個時間。於是母女倆於新年之前回到了國內。

第一站她們來到了廣州,五年不見,這座城市對它們來說顯得既熟悉又陌生。

十二月雖說已是隆冬季節,但位於南方的廣州卻是一片溫暖如春。

母女二人來到沈家住宅。

庭院還是那個庭院,牆還是那堵牆。

何雨晴上前去撳門鈴。

片刻,一個婦人迎了出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讓何雨晴愕然一愣,出來的婦人竟是劉浩天醫生的母親。

劉母看到何雨晴也是一愣,但隨即便換著一副笑容可掬的麵孔。

“稀客,稀客,真是稀客。”她為她們打開門,“何小姐,一別這麼多年,你可真一點沒變,還是那麼端莊、秀麗。喲,這位一定是何夫人吧,”目光又落到何太太的身上,“瞧你們倆,長得真是一模一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母女了。”

何雨晴與母親在劉母的嘮叨中進了屋,屋內的陳設與以前一模一樣。客廳內,一個紮著兩隻高聳小辮的小女孩正坐在地板上玩著積木,嘴裏還咿咿呀呀地學著話。

劉母招呼她們坐下,然後為她們沏了杯茶。

怎麼劉醫生的母親會在沈家呢?眼前這個小女孩又是誰呢?幾年不見,沈家又都發生了哪些事呢?一連串的疑問不由得一下子堆積在了何雨晴的腦海中。

正思緒間,門一下子被打開了,湧進來三個人,是沈亞梅、劉浩天和沈英傑。

“嫂,你可回來了,五年不見,可想死我了。”沈亞梅還是那個性格,一下子衝上來與何雨晴擁抱在一起,“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們呀。”

“提前打個電話,那還怎麼給你一個驚喜呢?”何雨晴嘻嘻笑著,回到家的感覺真好。

“你好。”劉浩天走了過來,同何雨晴打著招呼,舉止、神態還是那麼靦腆。

“一句‘你好’就行了?”何雨晴剛想答話,沈亞梅忽然瞪了他一眼。

“那——我該怎麼稱呼呢?”劉浩天似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稱呼?她是我大嫂,你最起碼也得叫上一聲‘大嫂’吧。”

劉浩天看了看沈亞梅,又看了看何雨晴,撓著頭,十分的不好意思。

“大……大……大嫂。”大了好半天,才勉強叫出這兩個字,而且聲音特別的低。

何雨晴沒有答應,瞟了他一眼,見他滿臉通紅,自嘲一笑,說:

“大家都是一家人,隨便叫什麼都可以。”

那邊,何太太、沈英傑以及劉母三人也在互敘著家常。

沈亞梅竟然嫁給了劉浩天,這是何雨晴根本沒有始料到的,不過,望著亞梅滿臉洋溢著的笑容,知道她選對了人。怎麼說呢?劉浩天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雖然性格內向,但為人卻十分真誠,如果當年不是家凱的介入,恐怕作為他的夫人不是自己的小姑,而是自己了。

當然,世事難料,他們一個性格內向一個性格外向,結合在一起可謂是取長補短了。也可能正因為如此,他們的生活才會如此幸福。

那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呢?何雨晴對這個問題充滿了興趣。

沈亞梅毫不隱諱,尾尾道了出來。

當年,就在她最失意的時候,一個人跑到酒吧去喝悶酒。她一喝就是一瓶多,漸漸的迷糊了,出現了醉意,而就在此時,幾個社會上混的小流氓見有機可趁,一個個圍了過來,這個摸摸她的手,那個摸摸她的臉,企圖欲行不軌。

就在幾個小流氓拉扯著她欲離開的時候,一個人衝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幾個小流氓見有人敢擋道,上去就是一頓暴打,但那人一點也不退縮,任憑他們拳頭多麼厲害,他都死命的護著她。

酒吧打架,全場的人跑的跑、散的散,老板無奈之下隻得報了警。不一會兒,警笛聲大作,幾個小流氓見警察來了,慌的四處逃散,但還是有幾個被逮住了。

沈亞梅與那位好心人也隨著一起去派出所進行口供核錄。

由派出所出來,沈亞梅的酒漸漸醒了,看清楚了自己的這位救命恩人,令她吃驚的是這位為自己挺身而出的先生竟然是爸爸的主治醫生、自己大嫂的男友劉浩天。她望著他鼻青臉種的樣子,內心非常愧疚,但又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才好。

“走,我送你回家吧。”劉浩天扶住她,招呼過一輛的士。

十分鍾後,車至沈宅。沈亞梅下了車,請劉浩天一道進去坐坐,但被劉浩天婉言謝絕了。原因有二:一、天色已晚,不便打攪;二、萬一進去碰見何雨晴豈不是更加尷尬。

又過去數日,沈亞梅因為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接待她的正是劉浩天,在檢查完身體後,她再次就那天的事向他表示歉意,而劉浩天倒十分大度,說那隻不過是小事一樁,根本不值得一提。

就這樣,兩個人漸漸熟悉了,交談的話也多了,談話中,沈亞梅才知道那一天劉浩天也是因為失意才去酒吧喝酒的。

也許,一切都是巧合。

頻繁的交往使兩人之間的距離越走越近。

劉浩天不善言詞的弱點對沈亞梅來說恰恰反映了他的優點,這樣的男人說明了他的沉著穩重;同樣,沈亞梅的活潑開朗也給了劉浩天性格上很大的改變。當兩人沒有言語的時候,沈亞梅總會東拉西扯找出一大堆話來,一個笑話,身邊的某一件小事,這些往往都成了打破兩人之間尷尬的一個中介。

時間一晃兩年多過去,經過長時間的接觸與了解,兩人順理成章地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婚後,劉浩天與何雨晴不忍心看著各自的父母各居一方,於是決定撮合這一對老人。剛開始時,雙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經不住兩個兒女苦口婆心的勸說,決定試一試,而當兩位老人在一起時,彼此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兒,也正因為如此,兩位老人越走越近。

經過一段時間的黃昏戀,這一段情誼似乎顯得比年輕人更真摯。也許正因為經曆太多的坎坷,彼此間才更懂得珍惜對方。

沈亞梅與劉浩天見時機已經成熟,張羅著為他們也舉行了婚禮。就這樣,兩家人變成了一家人。後來,沈英傑放棄在商場上的拚博,用手上的資金開辦了一家私立醫院,由劉浩天擔任院長,自己則做了一個法律顧問。

聽完沈亞梅的訴述,何雨晴真心地為他們祝福,本是一個瀕臨破裂的家庭,竟在他們倆的結合之下變得生氣盎然。望著他們一家人一團和氣的場景,何雨晴的心中更是感慨萬千,自己本是這個家庭中一位成員,而如今,自己倒成了局外人。

也許,一切都是天意。

“哎,嫂。”就在何雨晴感悟至深時,沈亞梅拉了她一下,“你去加拿大這麼多年,生活一定很快樂吧,你給我講一些在加拿大的所見所聞吧?”

加拿大的所見所聞?何雨晴內心在苦笑,自己去加拿大這麼多年,可以說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記憶,何談所見所聞呢?

沈亞梅見她沉默不語,歪著頭注視著她,見她目光呆滯,仿佛在思索著什麼。她兩眼一睒,猜出了她的心思,抿唇一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仍沒有反應,猛然一推她: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何雨晴一驚,顯得十分慌張,結結巴巴說道:

“沒、沒有。”

“沒有?”沈亞梅嗬嗬笑著,“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撒謊。”

何雨晴顯得更有些慌亂了。

沈亞梅將身體貼近她。

“嫂,你這次回來,是不是為了一個人呀?”

“為了一個人?誰呀?”何雨晴不知怎麼的,說話語無倫次起來,“沒、沒有,我這次回來,主要的就是想看看你們,看爸爸的身體有沒有完全康複……”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沈亞梅的目光又一下變得狡黠,“難道說你這次回來不是為了曾家凱?”她將嘴貼在何雨晴的耳邊悄聲說。

何雨晴的臉不由而然地紅了。

“我猜對了吧,是不是?”沈亞梅拍著手嘻笑著,“其實,這麼多年來,你心中根本就沒有一天忘記過他。”

“可是……”何雨晴沒有再作否認,自己與自己的這位小姑靈犀相通,什麼事也瞞不過她的,“可是,已經五年過去了,恐怕他早已成家立業了。”

“成家立業,本是人生兩大得意之事,隻因缺少你,他至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這麼說,他還沒有結婚?!”沈亞梅的一句話讓她心中的懸掛完全放了下來,不禁麵露喜色。

“瞧你激動的樣子,他當然沒有結婚了,我曾經與他談過,他說這輩子除了你誰也不娶,態度相當的堅決。”沈亞梅邊說邊露出羨慕的眼神,“嫂,有這麼一個執著愛你的人,你真的好幸福。”

何雨晴心中頓時像灌了蜜一樣的甜,看來母親的話是對的,如果自己失去這次機會,那真的可要遺恨終身了。

翌日,沈亞梅為她帶來了更為激動的消息,說她已與曾家凱取得了聯絡。

馬上就要與自己的心上人見麵了,何雨晴的心情愈加錯綜複雜,回憶往事,愛恨一起交織在了心頭。五年了,五年沒有見麵了,想見他又害怕見他。真是風雨人生路,幾多悲與歡。

三日後,在沈亞梅的陪伴下,何雨晴與母親來到了北京,接待她們的竟然是那位對何雨晴“嫉惡如仇”的曾家凱的大姐曾家鳳。見到她時,何雨晴不知是畏懼還是緊張,一顆心竟突突的跳個不停。一旁沈亞梅見她這個樣子,輕輕拽了拽她的手,意思叫她不必緊張,自然放鬆即可。

“沈小姐,何小姐,你們來了。”麵對何雨晴,曾家鳳似乎也麵顯慚色,“家凱正在開會,他讓我先接待你們。”帶著她們來到公司的會客廳,“請坐。”為她們各倒了杯水。

這是家凱自己所創辦的公司,真的是好大好氣派,簡直強過父親加拿大的公司。

“何小姐,真不好意思,是我害苦了你和家凱。”落坐之後,曾家鳳主動作著檢討,“這麼多年來,想想我所做的一切真是太愚蠢了,若不是當年我的阻撓,你們也不用受這份勞燕之苦了。”

“大……哦,不!許夫人,”何雨晴說,本想叫聲“大姐”的,但“大”字剛出口,頓覺不妥,忙舌尖一轉改了稱呼,“你怎麼這麼說呢,一切都是天意,怎麼能說是你所為呢,如果沒有家凱與我之間這一場離別的話,又怎能顯出我們之間感情的真摯呢……”

“何小姐,你就不要再謙遜了,你再謙遜,我就更加羞愧難當了。”曾家鳳越說越不好意思,“不過,我真的很羨慕你們,雖說你們分別這麼久了,但你們之間的感情卻如此堅定,這是一般的人根本做不到的。”

“何必這樣說呢,許夫人,想你與許先生不也是恩愛萬千嗎……”

“何小姐,你就不要再許夫人的叫了,現如今我已經不是許夫人了。”曾家鳳邊說著話邊慚愧地低下頭去,“我與許岩鬆他早已經離婚了。”

“什麼?你們離婚了……”何雨晴吃驚。

“是啊。”曾家鳳歎了口氣,“我這完全是自作自受自活該。”

何雨晴搞不懂了,他們一向恩恩愛愛,怎麼會離婚呢?許岩鬆可是商界出了名的好男人,尤其是對待老婆更是疼愛有加——也難怪,他那副其貌不揚的麵孔能娶上曾家鳳這麼嬌滴滴的大美人,怎好不疼愛呢!可現在,他們竟然也離了婚,這可真叫人匪夷所思?像許岩鬆那樣的人,難道也會有外遇不成……

就在她疑惑間,家凱開完會走了過來。五年了,終於見到自己的心上人了,何雨晴不由得百感交集,淚水闐滿了眼眶。五年未見,他已不再是自己心目中所記憶的模樣,整個外表莊嚴、肅穆,讓人一見就有一種領導的感覺。

曾家凱看到何雨晴一樣充滿了激動,畢竟相隔五年之久了,藏在心中的淒與苦、愛與恨終於可以一傾而訴了。

雙目相視,既熟悉又陌生……

沈亞梅與曾家鳳交換了一下眼神,找了個借口走了出去。

何太太也與她們一同走了出去。

屋內就隻剩下他們兩人了。

慢慢地、慢慢地他們靠近了……

終於,兩人再也忍不住緊緊相擁在一起。

彼此開始心與心的交換。

究竟這五年來曾家都發生了哪些事情呢?說來話就長了。當年,何雨晴負氣離開曾家凱後,曾家凱幾次想南下尋找於她,但經不住任豔娜再三糾纏,加上母親與大姐的不斷勸說,也就放棄了。後來,回到北京,出於自己的責任心,他答應了自己與任豔娜的婚事,雖然自己根本不愛她,但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這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他可不是那種假仁假義的偽君子,自己做了自己就得負責。

但什麼又使他們分開了呢?原因就在於有一次她與曾家鳳在臥室內的談話恰巧被家凱聽到了。

那天,任豔娜對曾家鳳說:

“大姐,我身上那個又來了,萬一被家凱知道,那我就完了。”

“不用怕,一切有大姐做主,生米一旦煮成熟飯,就算家凱他知道了又有何妨,到那時,他就是想反悔也反悔不了。”

“大姐,萬一他不聽你的又怎麼辦呢?何雨晴都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可家凱他還是念念不忘,整天捧著她的相片在看,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心上,萬一知道我懷孕是裝的,那我還有什麼臉麵見人呢?”

曾家鳳似乎也考慮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是自己硬生生的將他與何雨晴之間給拆開的,萬一家凱知道了,那還不得要大鬧一場。

“你說的倒也是。”一番思索,曾家鳳說,“究竟怎樣才能避過這一難呢?”她咬著嘴唇,皺著眉頭,感到事情甚是棘手。“哎,對了,這幾天你找個借口與我一起住,不就可以避開他了嗎?這樣一來,你不就可以不用擔憂了嗎?”

“唉!”任豔娜忽然對她一聲苦笑,“大姐,不說你也許不知道,一個多月來,雖然我與家凱同住一個屋,同睡一張床,但他根本就沒有碰過我。”

“什麼?”曾家鳳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同居這麼長時間,他竟然連你碰都沒有碰過?”

“是啊。”任豔娜一臉的無可奈何,“家凱還當著我的麵說若不是看在我懷孕的份子上,他是根本不可能跟我在一起的。”接著又一聲歎息,“唉,想想我這樣做真是不值得,對他我付出了那麼多,可到頭來,我又得到了什麼呢?”

“豔娜,你千萬不要灰心,戲都演到這個份上了,你一灰心我們就什麼都完了,我們好不容易趕走了才那個女人,如果你一灰心,不但名譽掃地,而且以後更加難以做人了。你再忍耐一段時期,相信家凱慢慢就會將那個女人給忘掉的。哦,對了,爸媽不是正在為你與家凱的婚事而張羅嗎?一旦你們結了婚不就什麼都不用愁了嗎?”

“可是,關鍵的是家凱對我太冷漠了,這一份冷漠讓我根本忍受不了,如果婚後還是這個樣,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我不是說了嘛,不要灰心,一切有大姐,大姐一切幫你搞定。”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著,殊不知門口已站了一個人。當她們有所警覺時,隻見曾家凱正鐵青著臉看著她們。

“家凱,你是怎麼進來的?竟然在偷聽我們談話。”曾家鳳沉著一張臉望著他不高興地問。

“偷聽你們談話?我才沒那麼無聊。我這算是進來了嗎?是你們自己門沒有關好而已。”姐弟倆一向水火不容,往往都是嘲諷來嘲諷去,“不過,老天不負有心人,幸好讓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要不然,一輩子我豈不都被你們玩弄於股掌之中。大姐呀大姐,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你總要對我和雨晴苦苦相逼呢?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什麼好處?”曾家鳳不覺理虧,反而態度顯得十分強硬,“我這是為我們曾家的門楣著想,我們曾家世世代代清清白白,我不允許一個有汙點的女人而敗壞我們曾家的聲譽。”

“你給我少來。”曾家凱也是一臉怒氣,“雨晴她雖然是一個寡婦,但在我心目中卻是最清最純的。我看雨晴她根本沒有汙點,而你,倒是滿身充滿了汙點。你心胸狹隘,為人狡詐,因為你嫁了一個不中看的丈夫,所以你就妒忌別人,想方設法來破壞別人的幸福與感情……”

“曾——家——凱——”曾家鳳根本無法接受他對自己的教訓,驀然打斷他的話,對著他一聲大叫,“我是你大姐,你就這種態度對你大姐嗎?我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你好,你不感激我倒也罷了,竟然還這樣的來羞辱我,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大姐嗎……”

“大姐?”曾家凱嗤之以鼻,“不錯,你是我大姐,可你所做的一切像是一個大姐所做的嗎?現在如果讓你與一個你根本就不愛的人在一塊,你心甘情願嗎?大姐?哼!你根本就不配這個稱呼。”

“我不配?”曾家鳳看起來似乎很傷心,“我為你們付出了那麼多,你竟然說我不配?你也太傷我的心了。就算是我破壞了你與何雨晴之間的感情,但你與豔娜之間又怎麼解釋呢?莫不是你想一箭雙雕不成?”

“我與豔娜之間本來是一對很好的朋友,她把我當作哥哥一樣看待,我也把她當作妹妹一樣看待,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其中一定是你搞的鬼,其實你們早就認識,並一步一步設下圈套而讓我往裏麵鑽。俗話說的不出,最毒婦人心,你們的陰謀真的是好歹毒喲。”

“大姐、家凱,你們不要吵了。”任豔娜生怕他們這樣無止無地的吵下去,將事情越搞越大,忙上前將他們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