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這麼著急幹啥去啊!”一個老頭蹲在村子的井口,把煙鍋往地上磕了磕衝著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人喊道。
“哎呀!六叔,我老婆要生了!我六嬸在家沒!”
“嘶,你六嬸一早上就串門子去了,現在也不知道串哪家子去了。哎!內幾個小孩過來!”六叔把幾個在屋簷下吃刨冰的小孩子叫了過來“挨家挨戶找你家六奶奶,就說三小子婆娘生了聽著沒。”
一群小孩子在村裏喊開了,沒過一會全村的人都知道老三家的媳婦都要生了基本上都跑去看老三家媳婦生孩子。
要說張老三家張家在村裏,也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兩個哥哥加在一起生了九個閨女怎麼也要不上個男娃。到了他這兒,媳婦懷上的時候全家人都提心吊膽盼著能傳張家的香火,全村人也樂得看這個熱鬧。
張家早年在東北是一個大姓,可能是祖上留下的基業比較多,張家這麼多年在村裏也是吃喝不愁!
沒一會產房中發出了一聲慘叫!在外麵侯產的老三突然哭了起來。
“哭什麼,沒出息的東西!”
張老爺子從屋裏的炕上下了地走到了跟前“甭管肚子裏是啥,生了就得養著,我們張家底子厚不怕閑人,生兒生女都是命,都是人家姑娘肚子裏的一塊大肉疙瘩,你可不能學老大老二沒生個小子就冷落人家姑娘聽見沒有!”
“爸,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心疼還來不及怎麼還會冷落人家,我想著小梅為了咱家生個孩子,遭這麼大的罪我心裏難受啊。”
“你要這麼想還算有我當年樣子,算個爺們。”
伴隨著產房裏的一陣啼哭聲,六嬸從產房裏走了出來。
“怎麼樣,六嬸兒?”
“是個帶把的。”
“哎呦,真是祖上積了德沒斷我張家的後啊!”張老爺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這孩子出生的時候是大晌午,不太好哇。”
“六嬸兒,不都說晌午出生的孩子陽氣足,好養活麼?您怎麼這麼說話啊。”老三麵上有點有些不悅,怪六嬸說了不吉利的話。
“誰他娘的教你說話這麼沒大沒小的!”張老爺子舉手便打,卻被六叔的煙袋鍋子給擋了回去。
“一把年紀了也不能說打就打,三小子也是心裏著急才說了這話。”六叔吧嗒了一口煙繼而說道“老婆子給說道說道咋回事,別叫大家夥著急。”
“誒,這孩子早一點不早晚一點不晚,正好卡在了正午十二點,陽氣由勝而衰,這個時辰是大忌啊,最容易招惹不幹淨的東西!”
這可把大家夥嚇了一跳,在農村對於這種“東西”所有人都忌諱無比,聽完六嬸這一番話村裏人沒一會就散了個幹淨。六叔忽然好像想到什麼似的,驚得一叫“老張啊,會不會是當年那件事”
“當年的事要永遠爛在肚子裏,不要再提了,我們張家祖祖輩輩沒有慫蛋,既然做了我張鐵鋒就不後悔!”
“可是也不該孩子來承擔這因果啊。”六叔壓了壓煙絲手有些抖,似乎當年的事情依舊在眼前回放。
“張家人從來都是了不起的人物,甭管那東西下的什麼鳥詛咒,他是我張鐵鋒的孫子!就不能慫,百無禁忌!”
張老爺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他知道自己當年做的事算害了張家,但是為了數百人的性命他從來就沒有怨言。這件事做完之後,便隱居在村中,老爺子就打算帶進棺材裏死都不說!六叔知道張老爺的事兒,常問他後悔不,老爺子總是冷吭一聲,一臉驕傲的說,張家人就是高風亮節!做過的事,沒後悔過!
要說張家人一直在這個村裏都很神秘,一家人不討營生,不做活計卻過得比誰家都富裕,隻有這個六叔心裏有底張家原來是做什麼的。
正當前兒,屋裏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