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漫天雪白,亭下的水上節了薄薄一層冰,魚兒在水下靜靜地遊著。
不言樓二樓小隔間中,一老者正在舉箸。
“小妮子,今這墨玉皮可有點風味啊”老者笑著說道,說著把一條魚皮送入了嘴中。
“瞧您說的,哪有的事”坐在對做的一妙齡女子笑顰顰地說道,卻也沒有停下手中煮著的茶。手中的水從壺中射出,準確的射入了另一隻手中握住的杯中,泛起了一層白沫。
“小妮子的事可瞞不了我這老頭子,不然那小丫頭怎麼不做凍鯉與吃了,讓我一個老頭子在這吃魚皮,虧你們想得出來”
“我這個當姐姐的也沒辦法啊,那丫頭向來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事,你要是在麵她前說起此事恐怕您連這墨玉皮也吃不到了,您就湊合著吧”
“唉,我吃好了,茶呢?”
“給您在那放好了,我要先下去照看生意了,馬上看到盈兒就叫她回來吧,店裏現在缺人手”
“哦,原來有求於我這個老頭子啊,我就說呢,今天怎麼那麼大方,把玉雪山泉都拿來煮茶了,哈哈哈哈哈哈”
…………
羅浮山下,一個背著柴的人正在往家趕。
“三叔,您也在這砍柴呢啊?”一個眉清目秀穿的卻比較質樸的少年手裏拿著一把鐮刀。
“你這小子,就是跑出來玩的吧,你爹讓你砍的柴呢?”
“我先看看哪裏有好拆啊,不然,不然……”少年臉紅了,不住的辯解著。
“你慢慢砍吧,現在時間還早,但也別在山裏玩太晚,迷路了可就不好了,這是羅浮山,比不得你以前見到的山。”
“知道了,三叔,你怎麼也和我爹一樣羅嗦啊”
少年作勢要堵住耳朵,中年人無奈的笑了笑,摸了摸少年的頭就又繼續趕路。
一個時辰後
“老二,你兒子回來了沒有啊,剛才我往回趕時碰到他了”
“沒呢,沒事,那小子指不定去哪玩了,不用管他,馬上來我家吃飯哈,我昨天去旁邊的村子打了點酒,再叫上老大,咱們兄弟喝點。”
“行啊,不過以後讓小野別經常往羅浮山跑,那地太容易迷路了,上次我被困了兩天才出來”
“別擔心,小野不會迷路的,那孩子機靈著呢”
……
羅浮山內,一個剛砍了一兩根柴的少年突然打了個大噴嚏。
“哎呦,這是誰在說我”小野擦了擦鼻子仰頭看天。
…………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你看看你,前幾天剛去鎮上給你買的墨,現在怎麼就用完了,你這下可倒好,我看你今天怎麼寫完你爹交代給你的練字”
“娘,沒墨了就換點別的事幹唄,每天都是寫寫寫,之乎者也什麼的,都無聊死了”
“你這孩子,想反了天了啊,不讀書以後怎麼考取功名,怎麼人前顯貴,人家隔壁王大媽的孩子那可是舉人啊,每次回來看王大娘那叫一個氣派啊,不讀書你怎麼讓你娘過上好日子。我自從進了這個家門就沒穿過什麼像樣的衣服,你看看村裏的郭秀才,雖說沒王大娘的兒子顯得人前尊貴,但人家教教書,給劉員外家孩子教教四書五經,那好歹也能給他家娘子掙點胭脂錢,我呢,自從嫁給你爹這個假秀才我可算是苦著了,我命苦啊,嗚嗚嗚”說著捶著自己的腿發泄著。
在一旁的孩子卻從角落裏摸出了一個小硯台,小心翼翼地舉著,生怕裏麵的東西散出來式的,趁著娘不注意時,一溜煙跑了出去,留下捶胸頓足在哭喊自己命苦的娘親。
小孩子一直跑出了村子,跑到了村口的大樹下才停住腳步。他打開了手裏捧著的硯台,氣喘籲籲。
這是他找到的畫畫的地方,村口大樹旁邊有一塊大石頭,大石頭有一塊麵很平整,每次他畫完畫之後都會從不遠處的小溪裏打一點水把石頭擦洗幹淨,這也是他的一個小秘密了,其實,娘親買給他的墨汁還有不少,不過相對於在這自由自在的畫畫來說,他對讀書練字實在是提不起興趣,於是他就把墨汁都藏起來留著以後畫畫用。
“娘親確實挺苦的,不過我實在是沒什麼興趣去學那些什麼光宗耀祖的事”孩子心想。想著想著,他已經在石頭上寫下了自己的姓氏——東方,不喜歡寫字歸不喜歡寫字,但是他還是就覺得自己的姓挺好聽的,於是就經常練一練,不過七八歲的小孩子卻已經能把這兩個字寫的龍飛鳳舞,兩個字雖不相連卻處處顯著一種獨特的氣韻。遠處村裏炊煙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