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風葉已鳴廊。看眉頭鬢上。
酒賤愁客少,月明多雲妨。中秋誰與孤。把盞淒然望。
————蘇軾《江月·事一場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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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州,以居於方的涼州俠義之氣盛。
巍峨高大的倉蒙山,一條規模不大的小鎮坐落在山腳下。後一抹金紅的夕陽將禿禿的蒼山染成金色,漸起的冷風吹的人汗毛倒立,原本溫馨的落日時刻在這裏卻是蒼涼的。
太陽隱沒入大山身後,豔明的霞依舊充斥半天。冷風越刮越冷,風逐漸大起來,吹過地皮能壓低雜草,窗外可聽到呼呼的聲響。
天黑了,鎮子上的人家紛紛點亮了燈。
鎮的酒肆也不外。一般而言,酒肆在晚上是人多的,因而也在天黑後起亮的燈,恨不得把酒肆照得亮如白晝好,免得酒鬼們費勁著燈籠找。這家酒肆則是外,窗間能看到微弱昏黃的燈,若非酒客的喧鬧聲,不的怕還以為這裏已經烊了。
一行三人,背著夜色,穿著黑色鬥篷,戴著黑色帽子,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腳步靜悄悄的,悄然潛入小鎮,默契地停在了酒肆門前。
三人排站定,邊上的黑衣人忍不住發話:“大哥,這是個酒肆?”
站在中間的黑衣人看了看門邊的牌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便半張臉覆著假麵,也能看到其麵上浮現的陶醉之色:“外相騙得了人,這酒的香氣騙不了。這兒的是家酒肆。”
言罷,推門而入,屋子裏的燈火稍亮些,能看楚前後左右,至於牆角這等末節便有一片烏黑了。酒肆內掃的挺幹淨,地上沒有麼垃圾,桌椅擺齊,擦得幹幹淨淨,一看這裏的老板就是用心經營的。屋子裏攏有套方桌,兩個角落兩張桌子貓著個男人酒劃拳,玩鬧的不亦樂乎,三人挑了靠近門口的另一個角落坐下。一個人站在桌前,燈昏暗,看不麵容,身材還算高,不十分魁梧,穿著像是小二,靜靜站著,沒有對三人的奇裝異服有何發問,用非淡然的語氣問道:“三,尖還是住店?”
三人中的“大哥”坐在黑的角落,一身黑衣,身影仿佛消失,沉默寡言,前問這裏是不是酒肆的又發問了:“這兒還能住店?”
小二道:“能,就三間房,著呢,一間能住倆人,擠擠三個都行。”
“那挺好哈哈,對了……”
“好了,三弟。”另一黑衣人不等他繼續囉嗦,開口製止,假麵下的眼珠轉了轉,狠狠瞪了三弟一眼。
“是,二哥。”三弟不願地了句,不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