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他玩玩,但想著還有事情要做,“今天不跟你說,你記住你要好好守著你爸。”說著我看了看燭炎,鬼嬰很懂事點點頭,看起來他的心智也成長了,我暗自高興。
我握了握鬼嬰的手起身離開,燭炎傷勢嚴重,我得想辦法,必須得下去一趟了。隻是,我捏了捏手,我現在不是從前的漱漓,而是力量薄弱的江流,能闖的過嗎?
不管了,反正也死不了,最多睡上幾年。我咬咬牙打定主意,借風疾行,沒有顧慮。燭炎受傷是因為我,我怎麼也得為他做點什麼,欠了人的總歸是要還回去的。
一路西行,穿過鬼市,我沒去見花姐他們直接行至地府門外,還沒進入地府周圍鬼煞氣就如刀鋒一樣劃過來,我暗自唏噓。
今日不是鬼節,地府四周都很冷清,在門口守著的兩個鬼差也在打著哈欠,沒精打采的。也許是嗅到不屬於地府的氣味,二鬼忽然醒轉過來警惕的看著四周。
我騰空停在空中,打量著他們,這兩個小鬼擋不住我,但我也不想跟他們來硬的,不想吵到閻羅那個老頭。我細細的想著決定一路都施障眼法,我的能力也隻能這樣了。
唉,我暗自歎氣,無論在人類世界還是地府,沒力量真讓我寸步難行,懊惱一會我落了下來。不管了,先騙過這兩個鬼差再說,雖然沒什麼力量不過我的術法還行,毫不費力就從兩個鬼差身旁溜了進去。
我看這兩個鬼差應該是新來的,如果是換做牛頭馬麵,我也許就得費上一些功夫了。一路小心我不敢像從前一樣亂逛,我隻要找到繾綣草就行,我算了算,那應該在油鍋地獄的地界,想想要看一遍炸鬼,我長吸一口氣。
“什麼味道?”我心裏想著路過兩隻巡邏的鬼差,一個鬼差聳了聳鼻子嘀咕道。我驀地停住腳步,不會被發現了吧?
“嗯,我也聞到了。”另一個鬼也嗅了嗅。
我皺了皺眉,想著快跑,我正準備跑,兩隻鬼差循著我味道的方向跪在我麵前,青白的鬼臉露出虔誠凝重的表情對著我連拜了拜。我倏忽一笑,不錯嘛,是個懂事的。閻王那個老頭果然是個重情義的,我笑了笑徑自離開。
走出一段,回頭去看,那兩個鬼差已經站起來,我轉過頭繼續趕路,嘴角勾著,這樣倒讓我想見閻王老頭了。還是等以後我好起來再來見他吧,讓他知道我這麼弱,很丟臉。
正想著,一股刺鼻濃烈的血腥氣撲來,我掩住鼻子,一路快行,沒去聽那些撕心裂肺的鬼哭鬼嚎,以免亂我心神。我隻管人間的鬼,不過地府的鬼,既然入了地府便要聽閻王發落。
飛升,輪回,受苦也都與我無關,我快步走著,足足走了兩個小時才穿過了血池,耳邊還有鬼泣回響,這下,腦袋裏要響了好幾天了。
越往前走越熱,慘叫一波接著一波,那都是要下油鍋的鬼,聽著這樣的慘叫我也知道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我一路闖過去,周圍熱氣縈繞,濃鬱的化不開正好方便我進去。
我感覺得到身體力量在迅速流失,仿佛要被榨成片了。
繾綣草生在油鍋最底,我必須潛入到最底,想著我猛的一個哆嗦,要被炸熟了,我深吸幾口氣避開那些鬼差,繞到油鍋的最角落,這裏沒什麼油,不會弄得身上油膩膩的。
說是油鍋其實隻是表麵一層,其實是極熱的水,熱力完全由繾綣草供給,而外麵燒的火又是在幫助繾綣草生長。我往四周看看,這個地方應該沒有鬼能看到我,看到也不能拿我怎樣。
好吧!
下油鍋吧!
我一咬牙,飛身落入油鍋。我隻覺得整個皮囊都要壞掉了,骨骼開始軟化,沒了力氣,我顧不上那麼多拚盡力氣往油鍋最深處潛去,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找到繾綣草。
有了繾綣草就能拔除燭炎身上的寒,他也就不會那麼痛苦,想著這個我多了幾分力量。就當是送給燭炎的分別禮吧,以後他就不用見到他討厭的我了,我心底一寒,周圍溫度減了很多,我身體舒服很多。
越潛越深,油鍋仿佛見不到底似的,但我知道它是有底的,我記得千年前來過一次,時間太長,我已經記不得為什麼而來。越深潛,我力氣越是虛弱,最終我幹脆讓皮囊自己下沉好了。
我隱約聽到從上方傳來一陣說話聲,還有奔跑的聲音,不會被發現了吧?我想著,來都來了,先拿東西再說,大不了求求閻王老頭。
我逐漸適應了油鍋的溫度,熱水穿過的我的心髒,驅除我身體深處的寒,散開黏起的血肉,就當是泡個溫泉,我心情頓時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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