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立春。
轉眼就到了唐依和唐雙兩姐妹的十八歲生辰。
某位寵女狂魔般的老父親曾說,雙雙十八歲的時候才可以嫁人,所以這一天既是姐妹倆的生日,又是唐雙的大喜之日。
為了寶貝女兒的婚事,司徒元烈大赦天下,冒著被罵昏君載入史冊的風險,包下了東海上所有的畫舫,用來接待各附屬國朝賀的使節以及參加親事的朝臣百姓。
海上的煙花爆竹就放了整整十天,普天之下怕是沒有人不知道唐將軍的愛女,當今皇上的寶貝幹女兒就要嫁人了。
由於南宮晟與南宮家斷絕了關係,再加上唐雙也不是高調之人,所以他們兩人決定親事禮儀一切從簡,畢竟兩人的感情又不是靠著熱鬧的親事維係的,隻要兩人關係好,哪怕不舉辦儀式也無所謂。
但唐醜和司徒元烈又怎麼甘心自己的寶貝女兒就這麼被外人拐走了,這親事流程自然越複雜越好,一定是要好好折騰南宮晟一番,才能讓他知道娶走雙雙是多麼的不容易,他才會倍加珍惜。
於是這場婚禮,從半夜子時開始,一直持續到了晚上戌時,最後司徒元烈都已經累的支撐不住了,這才勉強同意將新人送入洞房。
新娘子百無聊賴的在房間裏等了一天,好不容易等來了新郎,新郎卻連蓋頭都沒掀,一沾到床邊就呼呼大睡。
唐雙隻好自己動手拆掉繁複的頭飾,換上輕便的衣衫,然後繼續伺候南宮晟更衣,洗漱。
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燭夜就這樣在唐雙罵罵咧咧的換洗折騰中度過了。
海上的煙花還在繼續放著,唐依坐在甲板上一邊感慨唐雙就這麼出嫁了,一邊哇哇哇的讚歎如今的盛天王朝竟然能製造出這麼美麗的煙火,真是太神奇了。
“依依。”唐包走過來,小心翼翼的避開她身邊散落的酒瓶,與她並肩坐在一起。
有些微醺的她見到唐包,好像醉意更甚。
她搖晃著酒瓶,嘻嘻笑道:“今日是我的生辰,又是雙雙的大喜之日,娘親同意讓我喝,你沒機會打小報告了。”
唐包被她孩子氣的舉動逗笑,伸手弄亂她的發頂,道:“你記性不錯啊,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得,那時候你才八歲,還是個小孩子,當然不能喝酒。”
“可是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唐依嘟著嘴,挺了挺身,“你看,小孩子都沒有這個。”
唐包:……
不自在的咳了咳,抬頭看向遠處的煙火。
“唐包哥哥,雙雙成親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陪我一起惹禍胡鬧了。”唐依撇撇嘴,忽然小聲啜泣了起來,“娘親說雙雙成親了之後,她和南宮晟才是一家人,他們有自己的小家,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你說到時候,我們的關係是不是就沒有現在這麼好了?可是從小到大,我和雙雙才是一直一起的呀,我們應該永永遠遠都不分開的。為什麼她要和南宮晟有自己的小家,我們這一大家人不是很好嗎?”
依依的淚水和看似無理取鬧般的委屈讓唐包心疼,他攬著唐依的肩膀,柔聲道:“小傻子,我們永遠是一家人。但是人長大了就會有自己的人生,你可以把雙雙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那你可以把南宮晟當成自己的相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