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到她可不會自負到他會真的動那人。
還是在這個時候。
因為剛剛的對視,兩人都不再開口,一時間整個內室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而打破這道沉寂的是管家李毅,“王爺,屬下有事稟告。”
歐陽沉醉回身,重新坐回軟榻上,威嚴的氣息頓時散發出來,“進來。”
外間的房門被推開,腳步聲傳來,越過珠簾,走進了內室。
宮秋如雙手環胸,看著管家李毅走到歐陽沉醉麵前,附耳低喃幾聲,不用猜想她也知道他稟告的是什麼,無非就是今晚刺殺她的主謀是誰。果然,歐陽沉醉剛聽完,眉頭就擰了起來,視線一抬,對上了宮秋如的視線,她扯著嘴角不鹹不淡地盯著他,根本看不出她的心思,歐陽沉醉又收回視線,揮揮手。李毅行了個禮,又朝著宮秋如彎了彎腰,這才走了出去。
等外間的門重新關上,歐陽沉醉這才重新抬頭看向宮秋如,神情已經變得散漫而又輕柔,“讓如兒失望了,他們沒查到。”
宮秋如冷笑,沒查到?
他真覺得自己會信?如果以他九王府這龐大的信息網在這京中都查探不出一丁點的蛛絲馬跡,他恐怕早就被歐陽東覺吞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哪裏還有機會留給他在這裏蹦躂?
歐陽沉醉顯然也沒想著宮秋如會信,想到她剛剛的話,心思頓時明朗。
看來她是早就知道了主謀是誰。
可就算是知道了,那個人……也動不得。
至少現在,動不得。
他揚起完美的笑,站起身,頎長的身影朝著宮秋如走去,在她麵前壓下一道暗影,“時辰也不早了,如兒早些歇息吧,等找到了主謀之人,本王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那……我就等著。”
她倒要看看他能找到哪個替罪羊來替那人脫罪?
不過希望他動作夠快,否則,她可不敢保證自己在他找到替罪羊之前就已經自行解決了。
君怡閣裏,燕竹君在侍婢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君怡閣正房很遠的一處偏房裏,等到了門外,她朝著侍婢擺手,侍婢退下。
她這才推開了門,隨之又關上了門。
房間裏的擺設很簡陋,隻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一張木床。
木床上躺著一個人,用被子從頭蓋到尾,看不到臉,不過從被子裏鼓出來的體積,可以看出裏麵躺著的人體重並不輕。
原本躺著的人聽到動靜,動作極為僵硬緩慢地把被子從頭上拉下來一點,露出了一張渾濁怨恨的雙眼,隻是在看到來人是燕竹君時,眼睛立刻僵直了,隨之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
露出的半張臉滄桑憔悴,堆出來的橫肉讓她此刻模樣看起來格外恐怖。
燕竹君嘴角抿了抿,半天,才喃喃一聲:“奶娘……”
躺在那裏完全不能動彈的老婦人也就是被宮秋如剜了膝蓋的李嬤嬤聽到這一聲,頓時老淚縱橫,“公主,老奴……終於等到你了。”
燕竹君立刻奔了過去,撲在了她的床沿邊,握住了她的手,“奶娘,讓你受苦了。”
“不!不礙公主的事,都是那個賤人!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