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抿了起來,抱著燕竹君轉身:“本王送你回君怡閣。”
燕竹君乖巧地點點頭,虛弱道:“王爺,你別怨奶娘,她是見不得妾身受委屈,你不在的這些時日,妾身終日以淚洗麵,所以,她才會想要替妾身出出氣,隻是那些人手下沒有個輕重,所以才會誤傷了寧霜,等寧霜好了,妾身親自給她去道歉好不好?”
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溫婉,隻是說完半天,歐陽沉醉都未說話。
燕竹君表情更加慘淡,揚起小臉揪著心地看著他的下巴:“王爺……”
“不用了,隻是一個婢女,就算死了也無妨。”
把她的頭按在了胸口,歐陽沉醉結束了聊天,後者也乖巧的沒有再言語,歐陽沉醉的心思卻早已飛的不知所蹤。
怔怔盯著懷裏乖順的女子,心裏隱隱起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如果,那個女人也有君兒一半溫順就好了……
歐陽沉醉安撫了燕竹君並未再回醉天閣,他現在一看到那個女人就恨不得直接掐死了了事。轉個方向,他直接回了書房,那會兒已經入夜。走進書房,卻發現恨水竟然還未離開,他推門的手頓了頓,麵無表情地走進來,隨意把身體長手長腳地躺在椅子上:“怎麼還沒回去?”
“在等你。”恨水收起手裏的醫術,溫潤的目光靜靜地看向他。
“嗯?”等他?等他做什麼?難道那個女人又出了什麼問題?
歐陽沉醉剛想詢問,就聽到恨水問道:“你去問的結果怎麼樣了?”
“什麼結果?”
“醉,你不久前不是去問如夫人那件事了嗎?”
以他對他的了解,他定不會放任那件事情沒有一個結果,前幾日是因為為了救如夫人耗了不少內力,聽到君怡閣那裏請了大夫,他就猜到醉去問那件事了,可看著醉的反應,難道是他猜錯了不成?
歐陽沉醉一怔,反應過來,頜首:“嗯,是去問了。”
“那結果如何?我聽府裏說,君怡閣的李嬤嬤差點撞柱而死?”
“嗯。”歐陽沉醉揉了揉眉心,這件事傳的倒是挺快:“沒什麼事,死不了。事情也清楚了,沒有冤枉那女人,不過是那老奴想替君兒出口氣自作主張罷了。”
恨水眉頭深鎖顯然不信這理由,可醉竟然信了?
沒有燕竹君的吩咐,她一個老奴膽子再大,還不敢在主子頭上動土,再說,宮秋如名義上還是新帝親自賜婚下來的,有個萬一,其實並不好交代。可他看著歐陽沉醉陰沉卻內斂的目光,對於他的心思,已經掌握了三分,他既然打算就這樣解決,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隻是那宮秋如,這次恐怕不得不把委屈咽回肚子裏了。
在這九王府裏最可能幫她澄清的人根本打算就這樣草草了事,他也幫不了什麼。
更何況,她是新帝的人,他也沒有義務幫她。
隻是腦海裏突然就閃過早些時候見到她初醒時,眼底純粹清透的笑意,這樣一個女子,怎麼就會被外界傳言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不自覺的,初見她時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在心口湧起,讓他神情莫名,頗有些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