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桀萬萬沒想到,甚至是瞠目結舌,呆若木雞地瞧著眼前巫族大人物,艱澀地吞咽一口口水,然後猛地砸自己的腦門一拳,喃喃自語:“該死的,我不能自怨自艾,一直抱怨巫族的漏洞,現在竟然都出現幻覺了。長此以往,我恐怕會瘋癲,那樣的話,誰為藏劍峽穀複仇!嗯,屏息凝神,心魔退散!”
一眾巫族高層啞然失笑。
為首的威猛壯漢拍拍祝桀的肩膀,卻露出凜然神情:“小桀,我強烈地感受到藏劍峽穀的氣息徹底消失。尤其是,本該在兩日前的例行祭天聯絡,藏劍峽穀卻未做,那令我有種強烈的不祥預感。直到如今在魔焰山脈看到你,莫非藏劍峽穀……”
“太清叔叔!”祝桀又狠狠猛掐自己一陣,直到清晰感覺到疼得撕心裂肺,他才確信眼前的一眾人,的確是來自巫族的最終基地——巫頌要塞的高層們。
“藏劍峽穀,被暴徒蘇狂剿滅,劍奴背叛,將我們全殲,父親玉石俱焚,引劇毒病瘴入侵,意圖跟蘇狂同歸於盡……隻有我僥幸逃脫。”祝桀嚎啕大哭著,將一係列事件說出口。
巫族高層集體沉默良久,心中都是帶著無盡的狂怒和憋屈。
“該死的!”太清怒吼,攥緊雙拳,眼球密密麻麻布滿猩紅血絲,“欺人太甚啊!第一回是藏匿在利齒隘口附庸雙頭魔神維生的兄弟們;第二回是隱居在藏劍峽穀的你們……蘇狂那雜碎,是想將我們巫族連根拔起啊!”
“我們務必得謹慎對付。”太清身旁,一個幕僚和智囊般的陰鷙人物森森地提醒他,“目前,蘇狂已經有一己之力將巫頌要塞也攻陷的能量,絕對不容小覷啊!我們得稟告大巫殿下,請他定奪。畢竟,巫頌要塞已經是巫族最後的堡壘,一旦陷落,那意味著我們將徹底完蛋……倒是能夠請混沌組織襄助一臂之力!”
太清擰緊眉頭,問:“你的意思是,暫時擱置此事?”
“請您三思!”智囊喟歎,“就算是如今的大巫,也未必能夠跟蘇狂抗衡,但稍安勿躁……一旦我們的驚天計謀成功,就將直接翻盤,而蘇狂將隻是任我們蹂躪的蟲子!”
“大計……為上。”太清捏拳,咬緊牙關,然後一本正經地板著臉對祝桀保證,“小桀,你稍微等候一個月功夫,很快我們巫族就將迎來蛻變!屆時,大巫殿下逆天改命,將吞噬無數大星域風雲榜上的強者,真真正正地崛起為太古大巫!他將帶我們橫掃所有曾經的宿敵,再次崛起!!!“
說著,太清不禁情緒激動,眼中有野心在滋生。
“小桀,你父親引毒瘴侵襲藏劍峽穀的事,可謂是一樁大功勞。既然他已經仙去,我們會彌補你的。”智囊也安慰小桀,唯恐他覺得巫族怠慢,沒將藏劍峽穀的血海深仇放在心上。再說,小桀所說的來龍去脈,和所有巫族都殞命的事情,無疑意味著一件心狠手辣的事情:滅口!
毒瘴的恐怖,在場巫族都心知肚明,一旦它入侵藏劍峽穀,那意味著任何活物都將徹底閉嘴。無疑,那能夠令蘇狂嚴刑拷打存活者的計劃失效,也能夠令巫頌堡壘隱藏得很安全。
所以,那是一份在黑翼使者臨終前贈出的恩惠,所有巫族都得領情。
祝桀暴怒,一想到眾多藏劍峽穀的巫族屍骨未寒,而他帶著血海深仇而來,那些父親拚命保存的巫頌要塞的家夥,竟然貪生怕死,勸他暫時擱置仇恨,小桀就一陣惱火。
但一路跌跌撞撞走來,他已經品嚐到人情冷暖,心中暴戾之餘,也有些悻悻然,已經能夠控製住情緒。
因此,祝桀很清楚他的地位,說:“太清叔父來魔焰山脈幹嘛?我一瞧到您是,本以為……您是來馳援藏劍峽穀的。”
太清老臉一紅,滿臉的唏噓:“我倒也希望如此啊。但是,我們此來,為的是對巫族來說,更加性命攸關的計劃。我們已經處心積慮地準備大概70餘年,甚至,在計劃雛形出現前,就已經等待數百,甚至上千年!然而,計劃本來是無限期地拖延下去,直到……“
“直到附庸雙頭魔神的利齒隘口部落,被蘇狂一己之力覆滅,大巫殿下痛定思痛,決意將所有的怯懦和恐懼都丟掉,拚死地放手一搏!”智囊露出凝重和佩服的神色,眯縫雙眼。
“蘇狂的崛起太快,我們必須找人鉗製他。但是,所有我們巫族找到的家夥,都很清楚我們是軟柿子,人人都想捏我們一番,嗬……既然如此,反正無人值得信賴,那就幹脆地跟蘇狂魚死網破!”太清喃喃地說,“因此,我們才布局劍神墓,騙那些少年至尊和超級天才到此,然後利用劍神墓中的陷阱,和所謂的傳承誘惑,令他們自相殘殺!而那些來自大星域中最為天賦異稟者的基因,就將是我們的囊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