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姍姍向杜天奎嫣然一笑,然後向二人說:“承蒙各位認識我們,小女子就此謝過!”
此時,張公月早已收起了大網,背在身後,上前也向二人抱腕陪笑:“哈哈……幸會幸會,杜大俠,林夫人,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二位果然神功蓋世,名不虛傳!”
這時,綠袍知縣搖頭晃腦,堅指稱頌:“高!實在太高了!真不愧是‘風塵大俠’,林夫人也不愧稱‘長發秀女’!嘻嘻……”
杜天奎忙道:“太爺過獎,我們夫妻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張公月忙擺手莊容道:“杜寨主,這可不是過獎,你這俠膽義肝的‘風塵大俠’和美若天仙的‘長發秀女’,在我們山東境內,誰人不知?何人不曉啊,哈哈,豈可說是過獎呢?”
“哈哈……”杜天奎也放聲大笑起來……
綠袍知縣又問:“杜寨主,本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哎,太爺但講無妨!”
“好!爽快,哈哈……你這位愛妻長得可真夠年輕的,若非方才你介紹,我還錯將她當成令妹了呢?!”
杜天奎卻並未在意,爽朗地一笑:“也難怪,她確實年輕漂亮多了,不但是太爺這樣認為,就連我的手下也說我們更象兄妹。”
“啊,是嗎?哈哈……奧,對了,你看本縣這記性,談笑了半天,本縣還沒通名呢。本縣姓鄭名文,承蒙二位相救,為表謝意,懇請二位賞臉,到衙內飲杯水酒,讓本縣也盡一下地主之宜,以報恩惠。”
杜天奎忙一擺手:“哎,不必了,何勞太爺破費——我們就此告辭了。”說完,與林姍姍互視一眼,轉身欲走。
鄭文惡目連轉,心生一計:哎呀,真沒想到在本縣的單父縣境內竟有如此美人,這位‘長發秀女’比傳說中的林姍姍還要迷人,不行,無論如何,本縣也得把這個美人弄到手……想到這裏,慌忙上前相攔:“哎,杜寨主,本縣可是一片誠摯呀,你們如果真的不去,本縣的心裏又怎能過意得去呢?莫非二位就是不賞給本縣這個薄麵嗎?”
“這……”盛情難卻,杜天奎不由略一猶豫;
此時,善於察顏觀色的張公月,眼見鄭文的神情有異,早已領神會,又見有機可乘,於是連忙上前,衝杜天奎一抱腕,滿麵陪笑:“杜寨主,既然我們太爺已經發出邀請,再說單父縣衙也距此不遠,二位就請屈駕免尊,賞個臉麵吧;否則,他豈不當場難堪嗎?”
林姍姍是個十分機警,心細如發的姑娘,早已看出了鄭知縣和張班頭居心不良,又見丈夫猶豫不決,不由芳心大急,暗裏拉了他一把,示意杜天奎繼續推辭;
鄭文見狀,於是就順水推舟,見風使舵,忙向張公月大聲吩咐:“張都頭,還不快請二位恩公回衙!”
“是!”經公月躬身一禮,“有請杜寨主,林夫人!二位大恩人,別再猶豫了,走吧。”
“好!縣太爺,既然如此,我們盛情難卻,那就多多打攪了!”杜元慶見鄭文一臉真誠,便毅然決然地答應了下來;
鄭文倒是熱情異常,也棄轎步行,陪著杜天奎夫妻邊談邊走,一行人這就趕奔單父縣城而來!
說話之間,已來到縣衙的大門前,鄭文喚過了張公月,一陣耳語道:“張都頭,你速到鼎間(即廚房)傳本縣口諭,就說今日有貴客到來,趕緊備好上等酒宴,你要這麼這麼辦辦……”
張公月自然明白,點了點頭,道聲“遵命”,便匆匆而去;
此時,杜天奎夫妻的心情也豁然開朗,隻顧談笑著,指點著觀賞縣衙的雄偉景象,竟沒注意到鄭文的異常舉動;
鄭文眼見張公月走遠,這才如釋重負,深深舒了口氣,回過頭來笑容可掬地一抱腕:“杜寨主、林夫人,請!”
杜天奎夫妻回過神來,互視一笑,雙雙邁步入衙;
鄭文走在前麵,就將二人讓至客廳落坐,然後向外喊了一聲“來人,沏茶!”
隨後,有個小丫鬟走進了大廳,就在桌上放置三個茶碗,分別給沏滿了茶,然後垂首侍立;
功夫不大,張公月也挑簾而入,抱拳躬身:“稟太爺,酒宴都已備好!”
“既然如此,馬上設宴!”
“是!”張公月應聲而去。
頂刻,光十七八歲的丫環就進來兩隊,足有二十多個,都是粉紅鮮豔的連衣羅裙,肩披閃閃發光的魚鱗披肩,這些丫環有的端酒,有的上菜,來到桌旁將酒宴擺上,然後躬身施禮,紛紛退出!
知縣鄭文回頭對杜天奎夫妻熱情地一笑:“杜寨主、林夫人,你們對本縣有救命之恩,本縣為表謝意,特設此宴,家常便飯,希望二位大俠不要拘禮;來來來,咱們定要飲個一醉方休!”
杜天奎夫妻也不推辭,紛紛起身,以禮相還,抷杯而飲。
就這樣,三人就在這客廳之內,推杯換盞,開懷暢飲起來……
金烏落山,玉免高懸,夜幕早已降臨,已是亥時三刻了(也就是晚上得十點左右);杜天奎已然二目發花,頭重腳輕了,濃醉之相,呈於言表;
林姍姍見此情景,早已芳心火急,汗泌香額了,暗裏在杜天奎的腰間掐了一把,悄聲說道:“夫君,天色不早,我們該回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