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燕楚二國議和休戰,結為盟友國永世修好。戍守楚國邊城的驍騎大將軍祁天奉詔攜帶家妻和小女寧希返回京都。
進京當日,容國公容戟帶著祁大將軍長子祁言蘇出城相迎,並在府邸設下私宴,為至交好友祁天接風洗塵。
自小在邊城長大的祁將軍小女一進府就引得了容國公府眾人的驚詫,原因卻並非是因為祁將軍小女的姿容絕豔,而是容府世子曆經幾年所作的一幅畫像。
世子常看著畫像駐足,那畫像中的女子比之天上仙子更盛,而祁將軍小女竟有七八分神似那畫中人。
但京都人皆知,容國公府世子容鳶從小病弱纏身,極少出府,祁將軍小女,他是絕無可能見過的。更不說那祁將軍小女出生在邊城,十幾年來從未曾進過京都。
容國公及其夫人震驚之下將之引為天定姻緣,當即要與祁將軍府結親。
寧希就是在這種因緣際會下和容鳶相見的。
冥冥之中似是有注定,承君歡喜,奈何總是相負。
那日背對著她站立在花開正豔的桃樹下的男子,有著無與倫比的高貴和淡漠,滿園子都散發著他的氣息。
寧希在園子裏穿行著,一步步靠近著他。
他似乎正在觀賞紛落的桃花瓣,聽到府中侍從由遠及近的呼喚聲轉回了頭。當他旋身回轉的刹那,湖藍色的衣袍隨著微風輕輕翻覆著,桃花的粉與衣袍的淺藍交相輝映,更是將他周身的高貴淡漠展現到了極致。
而男子的容顏,更是令天地驚歎,無可比擬的絕世獨一。美的不可方物,令萬物為之失色。寧希隻看了一眼,便呆滯了。
驚歎,沉迷,深不可拔。
什麼邊城時活潑好動的野性子,什麼京都的繁華昌榮,什麼容國公府的富貴奢侈,她初來皇城的所有好奇在這一刻統統掉在了九霄天外。
容鳶回轉身看著她的那一刻也怔住了,他的視線長久的停留在她的身上,清透的眼睛裏星星點點的閃出了璀璨的光芒,眼眸裏浸滿了令人窒息的溫柔,似是與她久遠之前就相識了一般。
她聽到他溫潤的嗓音,“喚我容鳶。”
君如明月,更勝明月。
自此,祁容兩家的這樁姻緣毫無疑義的徹底定了下來。
轉眼間已過三年,三年之中,因著祁容兩家的顯赫門庭,容府世子與祁將軍小女冠絕天下的容貌和氣韻,這樁婚約轟動京都流傳為了佳話,皇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此刻,容鳶正臥坐在院子裏桃樹下的一方軟塌上看著書卷,然對麵灼灼盯著他的眼神卻讓他再也無法寧心靜氣。
隻好抬手捂唇輕咳了一聲,打斷了那眼神裏灼灼如火燒般的炙熱視線,“在看什麼?”
明知故問!寧希明媚的眼睛裏透著狡黠,“看美人。”
容鳶莞爾,“哪有用美人來讚譽男子的。”
寧希得意的輕輕哼了一聲,“美人美人美人………”
容鳶忍不住失笑,摸了摸她的臉頰,“那姑娘看了這麼久,我這美人可算是看中意了?”
寧希臉紅了紅,蹭了蹭臉頰上他的手,聲音低了八度,“好喜歡。中意的都再也看不入眼他人了。”
容鳶依舊看著她笑,“哦?真的喜歡,再看不入眼他人?那姑娘何時願嫁與我這個癡心等待的郎君呢。”
寧希眨眨眼,一臉的調皮無辜,“怎的要寧希嫁了,美人不都該是乖乖等在家讓人來娶嗎。”
容鳶放下撫摸著她臉頰的手,哀哀一歎,佯裝失落,“看來寧兒是不夠喜歡中意,還想入眼他人,不想嫁與我這個郎君了。”
“才沒有!”寧希急的大聲否認。
容鳶手執著書卷,偏過頭忍俊不禁。
寧希沒有得到回應,見他偏著頭不理他,立時慌亂了,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容鳶,你生寧兒的氣了?”
容鳶轉過頭笑出聲,“我怎舍得生你的氣。”他知道她貪玩,他又怎舍得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