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呆了,我也呆呆望著沈秋顏。
沈秋顏來到我麵前,說:“你敢在學校裏當麵反抗我們十二班,比七八班那些囂張的家夥還可惡。”
她又說:“你厲害,不過,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你最好別犯在我手上。”然後,她就說了句,“走!”
帶著她的小弟小妹們很快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那群人裏頭還有一些轉過來對我豎中指。
但這個時候,我心裏倒是輕鬆了,當時的我很確定我自己不大可能“犯在她手上”,我覺得隻要他們一走,我以後的生活學習又可以恢複正常。
或許初二的我的確是太單純了一點兒……
事情遠遠沒有我想得那麼簡單。
這次12班揍7班的人,本生就留下了很大的隱患,而且這個隱患給我打來了巨大的災難。
當天晚上,我回到家,本來滿以為這天回家回的早,不會發生什麼,但是我卻忘記了自己一身的傷痕。
直到來到家門口,我才感到渾身都疼得要命。估計剛才玩命的蹬車忘記了疼,現在疼痛反而加劇了。與此同時,我也感覺非常惶恐,我知道這些傷痕是掩飾不住的。
我進家門的時候,老爹正坐在那張在那個地方擺了十幾年的舊沙發上坐著。看電視,剝花生。旁邊還擺著一瓶白酒。
我感覺情況不妙,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老爹抬頭就罵:“你不是不肯認我嗎?你不是看見我也裝作不認識嗎?你tmd還敢回來?”
這個時候,老爹已經站起來,醉醺醺的盯著我,看了好半天,又說:“你身上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一身弄成這個樣子?!”
我開始有點發抖,我知道慘了。那個時候老爹立刻警覺起來,說:“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我不敢回答,老爹說:“說!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小畜生!”
我結結巴巴,說:沒,沒有,沒有打架!老爹說:那你一身的傷是怎麼回事?我說:我,我騎車摔的。老爹轉身就去取雞毛撣子,說:好小子,你還學會騙人了是吧?啊?這幾天嘴裏沒有一句實話!老子今天打死你這小畜生!
我的慘叫聲,我爸的叫罵聲,又開始在我家客廳裏回蕩。打到一半,我媽從房間裏跑出來,看見我們倆的樣子,說:你打你打,你要打死他嗎?他已經傷成這樣了你還打,他好歹是你的兒子!
都說人到了最痛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媽。雖然平時我很煩我媽的碎嘴,很煩她教訓我,但說到底她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至少當時是的,看見我媽出來,我飛快的就往她身邊跑,她也走過來,一把就把我抱住了。
爹走上來,舉起雞毛撣子,說:我tm沒有這樣的畜生兒子!我躲在媽懷裏,一下子壯了膽子,說:你不要再罵我畜生了!我是你生的,我是小畜生你是什麼?當時老媽驚訝了,爹憤怒了,暴跳如雷得喊:還敢強嘴!我打死你!
媽看著老爸近乎瘋狂的樣子,也憤怒了,說:你除了會打人還會幹什麼?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打老婆兒子,你有本事去外邊橫啊!老爹說:你個賤人,你說什麼?我tm連你一起打!
雞毛撣子啪啪啪啪的落下來,沒有打在我身上,卻打在我媽背上,她用整個身體護著我。蕭爸好像不知道累,狠狠的揮手,狠狠的抽。我沒有挨打,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我卻比挨打還疼了幾百倍,以前他們倆吵的再凶,我都沒有這樣感覺過。
我一激動,掙脫了我媽的懷抱,跪著爬出去,說:爸,我求你別打了,你會打死媽的!爸!求你!但這個時候蕭爸已經打紅了眼,根本不聽我說話。他轉過臉來,凶神惡煞的看著我,說:別以為你沒事!
雞毛撣子轉了個向,木柄那一頭往我身上落了下來,狠狠抽在我趴著的背上。爹好像還不解恨,把我上衣掀起來抽。身上本來就有傷的我,這個時候感覺可想而知。
媽也不來救我了。在旁邊嚎啕大哭起來,嘶聲說:打吧,你打死他吧,這家也完了,你打死他,我也去死,你一個人好好過好好灌你的黃湯!你滿意了吧?!
即使是這樣,老爹還是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他就像在處決一個犯人,把我往死裏打。這一次,我沒有跑,甚至沒有哼哼一聲,我心裏不停的詛咒:我怎麼會有這樣的爹,為什麼你不去死!為什麼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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