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淮笙將口罩給她戴上,並且嚴肅的教育她,“暖暖,不要亂摘口罩。”\r
暖暖很乖地又戴上口罩。\r
看到這一幕的顧衾白,眼神有些冷。\r
“這位先生,我們就先離開了。”\r
男人身姿筆挺,步伐平穩,如棵牢固的千年大樹。\r
半路,顧衾白將顧意深送到學校,他們乘車一同趕往家中。\r
顧衾白:“那小姑娘長得挺像你,和你那個簡姓朋友一點都不像。”\r
鬱眠不知道他在試探什麼,隻能幹笑,”怎麼可能,我小時候可沒有這麼漂亮。”\r
她趕緊扯開話題,“顧總,我還沒見你小時候呢,話說,你小時候長什麼樣子?”\r
“怎麼,想看了?”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有一些歧義,令人浮想聯翩。\r
“……沒有。”\r
他突然停下車,抽了根煙,窗外的景色靜止,路兩邊不知名的花兒開得正盛,和他下巴的胡茬一樣,若是不刮,長得愈發得快。\r
顧衾白最近抽煙抽得挺狠,車上儲煙盒已經堆滿了燃過的煙頭和煙灰。\r
“你知道嗎?鬱眠,從看到那小姑娘的第一眼開始,我就以為那是我們的孩子。”\r
“眼睛像我,鼻子嘴巴像你。”\r
鬱眠屏住呼吸聽他說,耳朵嗡嗡的,頭也有些眩暈,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r
他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在這一瞬間,鬱眠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牢籠,顧衾白掌握著那把鑰匙,無論如何自己都逃不掉,他又繼續說道,“你,有些不對勁。”\r
“那時候你在逃避什麼?見到了朋友也不打招呼?”\r
鬱眠解釋,“我那時候在上廁所,人總有三急的,不是嗎?”聲音冷靜。\r
顧衾白依舊在試探著她,車內的氛圍壓抑得令她無法呼吸,生怕讓男人揪出漏洞。\r
“我沒有,顧總,如果是我們的孩子,那應該叫做私生子,即使再漂亮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是吧,顧總?”\r
她說著現實又殘忍的話,話音剛落,男人說:“我可以給你名分。”\r
他的話又像是施舍,是為了孩子而給你的名分。\r
名分這個詞昭示著多麼她多麼低賤卑微的身份。\r
很多時候,鬱眠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人,還要分個高低貴賤來,他們這些所謂的上流人,不把人當人,醃臢而不自知。\r
“笨蛋,等你畢業了我就娶你,到時候我們在養一條貓……”\r
不是沒有憧憬過他們的未來,顧衾白曾經說過的話在她耳邊逐漸清晰。\r
鬱眠再也不會相信顧衾白的話了,永遠都不會。\r
曾經的一廂情願,差點要了她的命。\r
回想當時,自己是真的傻,放棄學業,放棄自我,韶華已逝,往事不堪回首。\r
“明天,跟我再去檢查一次身體,我不相信你說的話。”\r
他看著她的肚子,鬱眠突然惡心得想吐,敢情他把自己當成了生育機器。\r
明明麵前的是曾經她最愛的人啊,那個幹淨的白衣少年為何會變成這模樣,或許他一開始就是髒汙不堪的,她對顧衾白開了濾鏡。\r
“顧總,我不想做你的女人了。”\r
“第幾次了?”他掐掉煙頭,“不想做我的女人,想做誰的?簡淮笙。”\r
”不是。”\r
簡醫生那樣好的一個人……\r
在她驚異的目光下,他緩緩開口,“鬱眠,我給你錢的時候,錄了音。”\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