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曹操占據許都,挾天子以令諸侯,許田打獵之後,朝中人人義憤,國舅董承獻計,衣帶詔事件便發生了。
時值四月,芒種才過,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讓人內心很是壓抑。
許都城南,花衣巷盡頭,一座破舊的小酒館坐落其中,酒館外麵旌旗破舊,經過雨水洗禮後,垂頭喪氣的耷拉在旗杆上,毫無生氣。
店內卻是另一番景象,一弱冠少年,身穿麻衣草鞋,袖子高高挽起,打著一盆清水,麻利的擦洗屋內待客物件。
“草擬嗎,曹操,你厲害,老子前來獻計,連門都進不去。”
“我沈躍還就不信了,不做你曹操的謀士,我就沒飯吃了,我特麼還能做生意,腰纏萬貫。”
三個月前,沈躍穿越了,了解到朝代背景信息後,他滿心歡喜的跑到曹府出謀劃策。
誰知守衛隻當他是瘋子,提著棍子便將他趕回來。
接連幾次都是這樣,讓沈躍有些心灰意冷。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唯一的叔父因為連日陰冷,癆病發作,長辭於世。
好在叔父臨走前留給他一間破酒館,平日裏來往三兩個客人,掙個幾錢,勉強能吃得上飯。
這些天陰雨連綿,客人也沒幾個,趁這時間,閑不住的沈躍,將酒館內外打掃的幹幹淨淨,煥然一新。
他端著汙水,罵罵咧咧的走向門邊,對著外麵青苔密布的青石板路,猛的潑出去。
想的太入迷,門外剛進來兩人,看到一盆汙水衝過,連忙閃身躲開,卻也沾上不少汙漬。
“哎呀,對不住,實在抱歉!”
他連忙賠禮,從屋內拿出幹淨毛巾遞與二人。
“小子,你無故潑水,想討打嗎?”
其中一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圓,怒目圓睜的看向沈躍,他滿嘴絡腮胡子,看起來煞是凶惡。
而旁邊一人,青衣長衫,腰佩長劍,溫文儒雅,頗具書生氣質,隻是一張五官端正的臉,被一雙招風耳全毀了。
青衣中年人按住一旁暴躁的絡腮胡子,朝著沈躍笑道:“無妨,我兄弟二人,出門倉促,又遇小雨,便想找個酒館飲下兩碗,去去寒氣。”
一聽有生意來了,沈躍眼前一亮,忙招呼道:“客官裏麵請。”
絡腮胡子冷哼一聲,雖被哥哥按下,但心中仍有不滿,將腰間長劍解下,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三弟。”
青衣中年人低聲喝道。
聽到哥哥有些許不高興,絡腮胡子轉移話題:“那小子,趕緊把你店裏的好酒好菜全都上來,酒要最烈的!”
兩人趕了半天的路,身上早已濕透,若是不痛飲兩杯驅寒,將來落下病根可就麻煩了。
沈躍麻利的從後廚端來兩碟鹿肉,又上了一壇子杏花春,絡腮胡子臉色這才稍微緩和。
“小哥一人顧一店,店內還如此整潔,當真不錯。”
青衣男子飲下一杯後,呼出一口濁氣,稱讚沈躍,隨後他自報家門:“在下劉雲,字言德,這是我三弟,姓張,單名一個朔。”
旁邊的絡腮胡子正欲說話,卻被桌下的劉雲死死的按住拳頭。
劉雲,張朔。
並不出名。
沈躍衡量一番,點點頭:“在下沈躍,字多餘。”
劉雲點頭,又環顧一番酒館:“小哥家中可有什麼人?”
“都沒了。”
“哦。”
他打量一下麵前的少年,眉若彎刀,目含星辰,皮膚白皙,煞是清秀。
“小哥可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