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孤鶴一邊從玉君樓裏出來,一邊吩咐自己的心腹,道:“去吧聖夜毓聖大人喊著來。”
聖夜毓本來正在自己的府裏喝著小酒吃著小菜,想著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美好的夜晚,結果還沒有美上一會兒,就被北堂孤鶴的急召給弄進了宮裏,心裏可是千萬個不樂意了。但是君命難為,無法,隻好是從從的收拾好,進了宮。
禦書房“皇上召臣來?”聖夜毓兩手微微一拱。
“朕現在就要做掉北堂聽雪,明天一早就動手,不管有沒有證據了。就以謀反的罪名,你來做這件事!”北堂孤鶴轉過身來,一雙劍眉蹙著,英武而戾氣十足。殺伐決斷的氣場在禦書房裏蔓延著,若不是聖夜毓長期跟在北堂孤鶴的身邊,“道行”挺高,還真是不知道會不會被北堂孤鶴給嚇到。
“可是聖上,這······”
“怎麼了?”
“若是證據不足,怕是難以堵住這悠悠之口啊。之前的山西大旱,親王就去賑災了,後來的京城旱災,親王這表麵上做的也是不錯,這百姓的心中親王的口碑和聲望都是不錯的,就怕這樣····會·····”聖夜毓的臉上有一絲的難色,心中更是不知道為什麼北堂孤鶴會突然想要將北堂聽雪給殺了,莫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這樣的命令實在是太讓他措手不及了。
北堂孤鶴似乎也是察覺到了聖夜毓的不對勁。聖夜毓跟在北堂孤鶴的身邊實在已經是太久了,所以北堂孤鶴對於聖夜毓實在是太了解了。“怎麼了?你有什麼想法?若是這件事情你做不了,朕也可以換別人做就是了。比如說這雲洛書雲大人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啊。”北堂孤鶴挑了挑眉,看著有些在極力掩飾著驚慌的聖夜毓,饒有趣味。
“臣這就回去準備準備,明天一早就行動。”聖夜毓看見北堂孤鶴這樣的表情,心裏猜測著是不是北堂孤鶴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一些事情,所以趕緊是應承了下來。
“不用了,你今天晚上就在宮裏宿下吧,明天一早行動。這件事情機密的很,還是不要走漏了風聲的好。”北堂孤鶴說完便是轉身離開了。
聖夜毓一個人獨自跪在禦書房冰冷的地板上,感到了血雨腥風來臨之前的氣息。不由的從心底感到了陣陣的寒意。
起身,由禦前的小太監領著去往了平日裏宿在宮中的住處,依舊是焚著安神靜氣的龍涎香。桌子上和房梁上掛著精美的宮燈。這樣的規格,縱是滿朝的大臣,也隻是獨一份兒。
聖夜毓不安的躺下,不寬的硬床讓聖夜毓一夜淺眠,第二天剛打過四更,就是醒了。而和聖夜毓一樣沒有睡安慰的,還有北堂聽雪。
“王爺?您?”黑衣對於北堂聽雪這樣的半夜起床感到很是奇怪。
“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強烈,像是有滅頂之災。”北堂聽雪的話裏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王爺,怎麼可能呢!您還是不要多想了,明兒一早還要去訓練場呢。您還是再回去睡一會兒吧。”黑衣看著北堂聽雪,不由的勸道。
“不會,今天的感覺是一種從血緣裏發出來的,不會的,一定是有事情發生了。宮裏的眼線怎麼說?有消息嗎?”北堂聽雪搖搖頭。
黑衣看著北堂聽雪,覺得他有些魔怔了。可是依舊照實回答道:“沒有。”
“那聖夜毓呢?”
“進宮了,今晚好像是皇上下了命令,所以就宿在宮裏了。”
“走,收拾收拾,我們進宮!”
“王爺!現在才是四更天啊!”黑衣不知道北堂聽雪今天是怎麼了,可是他清晰的從北堂聽雪的周身感受到了一種害怕受到滅頂之災的情緒在不斷地散發著。鎮定和不安在北堂聽雪的體內不停的扭打著。
“收拾,出發!”北堂聽雪深吸了一口氣,果斷而決絕,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黑衣不再廢話了,問道:“部隊?”黑衣了解北堂聽雪,即便是對於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他依舊會困獸猶鬥,做出最後的反抗。
“整合帶上!”
“現在逼宮?”
“沒時間再等了!本王玄武門外等你和大部隊!”說完,便騎上了已經跟了他近十年的馬一騎絕塵的離開了。
“皇上,他來了。”總管的太監在聽見外麵的人稟報之後,就趕緊的進去回複了北堂孤鶴。
北堂孤鶴輕輕的嗯了一聲,看上去依舊是閑庭信步的,隻是各種的劍拔弩張已經是開始了,“他一個人來的?”
“現在就一個人,後麵不知道,因為黑衣沒有跟過來。”
北堂孤鶴心下明白了,北堂聽雪平日裏是一個做事謹慎的人,所以自然不會露出任何一個破綻來,對於黑衣沒有到來,北堂孤鶴就已經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北堂聽雪是提前動手了,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北堂孤鶴歎了口氣:“去吧聖大人喊過來,讓城牆上的士兵加強警戒,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朕也該要活動活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