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隻身入魔窟
第20章隻身入魔窟
然而，就在包括三人在內的所有生物沉浸在這樣一片清風月明般豁然開朗的心態下之時，那個聲音戛然而止！沒有繞梁三日的嫋嫋餘音，真的是什麼都不曾剩下！
紅綠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闔上雙目！
可怕！一瞬的清醒過後，紅綠的心底突兀地浮現出了這樣兩個字。
如果一開始就是天籟，說不定有人能夠提前抵製其誘惑，偏偏這個聲音初時毫不起眼，若非仔細聽來，估計都沒有辦法察覺它的存在。
然而，正是這樣的潤物細無聲，等它全然浸潤到你的骨子裏，你便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了！對方的網，早在你發覺前便已經鋪天蓋地！
“吼——”紅綠三人還好些，在極端的失落過後恢複了理智，但惡獸們卻是不行。它們開始暴躁、開始狂嘶，更甚者……開始自相殘殺！
這個時候，有洵洵清音似從天上流淌而來：“遍地風雲皆消散，且去淩空漫步，縱情任性，任性縱情。四時煙霞盡決絕，莫若隨心而舞，逍遙一世，一世逍遙！”
這個聲音並不如何高亢激昂，但不知為何，寥寥數語卻將最為風流無間的景致奉上，單單那疏淡的幾筆，便讓人心馳神往、神魂皆醉。還是音幻之術，這一次顯然比之前的器樂之聲還要高明！因為這一次……所有人都是清醒的！
在身心俱清醒的狀態下陷入無法自拔的向往中，這是何等的強悍？人猶如此，惡獸豈能例外？所以的惡獸竟都自行趴伏下來，不再指爪相向。
“原來是他。”莫妖的眼中閃爍著灼熱的光亮，連九天星辰都要為之側目！
男人撇了撇嘴，忍不住冒著酸氣道：“是他又怎麼樣？難道比得上從前那個遊戲天地、瀟灑疏朗的魔尊嗎？而且……這首《風雲舞逍遙》就是魔尊所作！”
紅綠雖聽得雲裏霧裏，可心肝肺卻都如被千百隻爪子狂撓一般，瘙癢難耐，她插口問道：“喂喂，道德點嘛，你們在說誰？”
這一次卻輪到莫妖吃醋了，她沒有理會紅綠，反倒對自己的丈夫大發嬌嗔道：“怎麼著？你從前不是看不上魔嗎？自詡正統仙人，哼！我看你早就在私底下，向往我們魔尊陛下的暢遊四海了吧？就是沒那膽子附和！對了，滿天庭的神仙也就帝尊夠膽大妄為，所以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享到了人間至高的自在之福啊！”
男人霍然一省，這才發現自己夫妻二人當著紅綠這個外人的麵，在此時大肆談論這樣的夫妻私房話似乎頗為不妥。莫妖也是這時才記起身邊還有旁人，自顧自地紅了臉龐。
那春睡海棠樣的嬌美顏色、那皓月般明豔不可方物的姿容，一不小心又深深刺激了樣貌平平、身材一般的紅綠一把。
“你們兩個還沒告訴我那是哪路神仙咧——”紅綠木著一張臉道。
“呃……此人就是除昔年的魔尊陛下外，魔界最為傳奇的人物——魔尊唯一的徒弟溯空塵。他在昔年魔尊陛下死後，曾上五輪山為魔尊討回公道，就是去得有些遲了，帝尊已經將五輪山徹底顛覆了。而且，雖說魔界以實力為尊，可此人卻是在魔尊陛下死後選擇了流浪於天地間，既不即魔尊位，也完全不鳥現任的魔尊……還揚言說哪怕天地歲月無止無境，他也會在原地等候其師父回歸。”這一次是男人開口解釋的，倒是沒有肆意抹黑溯空塵。
紅綠心想，如果忽略莫妖姑娘放在他腰間的那隻白白淨淨的手，她倒是更願意相信此人說的乃是純出於本心。
“那個……帝尊是誰？”別說此時的紅綠沒有身為慕霜樺的記憶，就算有，也確實不知道這個帝尊究竟是指誰，因為黑白無常等人喚的都是“天帝陛下。”
“就是現在剛剛回歸沒多久的天帝帝釋天嘛！他在魔尊陛下死後就失蹤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冒了出來。就是不確定是不是天庭在故弄玄虛了……不過，說實話，不像！”莫妖的言辭間有些痛苦、落寞，男人知道她定是又想起了自己家族的覆滅，卻無法安慰，隻得將她抱在懷裏。
紅綠雖然為人有些大大咧咧，但不是沒有眼色的人，這時見莫妖的神情如此淒愴，便聰明的沒有開口。
因為溯空塵是男的，所以紅綠理所當然地就沒有將上任魔尊的性別往女性那個方向想！她聽帝尊覆滅了什麼五輪山，加上之前莫妖的話似乎隻是強調了自由自在什麼的，也就理所當然地推斷，應該是帝釋天和上任魔尊相交莫逆。
在她心裏，帝釋天應該喜歡過“冰淩”，卻不知道上任魔尊的大名便是冰淩！她自然是更加不知道，上任魔尊那樣一個氣量可吞吐山河日月、無法無天、目空一切、隨心所欲的狂颯人物，焉會將什麼男女之別看在眼中？那她會收一個男性徒弟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因為莫妖心情低落，其他兩人體貼她的情緒，便就此打住了這個話題。
“喂，那你們說，這個什麼溯空塵現在是不是在練功啊？”紅綠見莫妖漸漸平靜下來，忍不住問道，當然也有讓莫妖轉換心情的意思。莫妖盈盈抬眼，被氤氳的霧氣所籠罩的雙目恰似暗夜裏的明珠，搖曳著微微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