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城,
一座華麗顯赫的巨大酒樓內。
二樓一個普通的房間裏,一位鶴發老者端坐在桌前,臉上似乎有些慍怒,喘出的粗氣把嘴上的白須都頂的一起一落,惡狠狠的眼神不耐煩的盯著腳邊的長發男子。
“師尊!算我求您了,跟我回去吧!”
男子哀求的看著老者,把臉上硬生生擠出的兩滴眼淚蹭在懷裏的褲腿上。
“放手!趕緊滾起來!快兩百歲的人了成什麼體統!”
坐在木椅上的老者氣的下巴胡子都炸了起來,蒼老的手掌撐在茶案上,被死死抱住的一條腿拚命搖晃著想要掙脫,另一隻腳抬起來踹在男子的肩膀上,忿然道。
“陸巡!你小子在不放開老夫就不客氣了!”
男子仿佛沒聽到一樣,依舊不願放開,也不管身上灰白袍服被踹的都是腳印,咬牙道,
“夏師叔說了,您不回去的話,就把我扔進肆言洞內,反正橫豎都是死,弟子實在無路可退了!”
說完抬起頭嘴角一撇,剛要做出哭樣,一隻布鞋底就順著雙眸接近過來。
砰!
老者又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男子臉上,終於將腿從男子胳膊中抽了出來。
陸巡被踹出了數米,在地上滾了兩圈手掌輕按地麵,一道淡淡的靈力吞吐,身形在空中幾乎沒有絲毫停頓又再度衝向老者,雙手伸出還想抱住那條腿。
“困!”
老者見狀,抬起手掌並做雙指,一股深邃沉重的氣息猛然籠罩整間屋子,口中輕喝一聲,房內瞬間給人一種囚牢般的強烈窒息感。
陸巡的身形驟然停滯在空中,雙手還保持著伸長的姿勢卻動彈不得,仿佛被無數鐵鏈死死栓吊起來。
將男子攔下來之後,老者收回雙指,垂眉間看了一眼陸巡委屈祈求的神情,無奈的淡淡歎了口氣。
“唉,罷了罷了,讓他進來吧,你出去守著。”
“散。”
話音剛落,屋內那股氣息瞬間消失,陸巡的身形極速墜落下來,身形一轉,穩穩站在了地上。
聽到老者的話,陸巡眼神猛的一亮,趕緊直起身子,周身靈氣猛震,將衣衫上的鞋印盡數衝散,又恢複了一副肅然的姿態,頗有幾分莊重的味道。
向老者恭敬的抱拳躬身道,
“是!師尊。”
話音落下便轉身向外走去,嘴角揚起一抹淡淡得逞的笑意,輕輕合上兩扇門。
旋即老者布滿皺紋的臉上也露出暢然的笑容,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餘光撇過左手邊不遠處一道關閉的房門,門後不斷散發出淡淡的詭異氣息。
砰!
正在此時,陸巡剛走出去的房門直接被踹了個大開,一位頭發灰白,身著深青袍服的老者虎虎生風的邁入房間,臉上還掛著盛怒的表情,兩個眼睛仿佛能噴出火,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進屋之後,灰發老者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樣,隨後將目光鎖定在那扇緊閉的房門上。
白發老者見狀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自顧自的掀開兩個茶杯,拿起紫砂茶壺,向茶杯中倒上兩杯水。
那茶壺本來裝的是冷卻的茶水,沒有一絲溫度,但就在茶水順著壺口流出,緩緩注入杯中的時候,卻逐漸升起了白霧,絲絲熱力蒸騰翻滾,化作兩杯熱茶,煞是神奇。
灰發老者直接無視了白發老者的存在,徑直大步走向那扇緊閉的房門,袖袍一揮,剛猛凝渾的靈力狠狠撞在門上,仿佛要將其直接轟碎。
就在強勁靈力接觸房門的瞬間,一道金光突然大放,耀眼中更散發出強烈的深邃氣息,將那靈力直接化作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