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上個學就好好上唄,非要犯錯誤,你說你犯了錯誤就好好聽從組織安排在學校好好呆著唄,非得趁這個時候回家,你說你回家就回家唄,還拖兩個一起回來,這是打算一石幾鳥啊這是。越想越氣,滕爸最終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把滕小星夾在胳膊底下就進了書房,一邊走還一邊打屁股。
其實滕小星一點兒也不疼,她就是覺得怪丟人的,所以書房門剛一關上滕小星就喊:“爸,我都十六了,你能不能換個方式教育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滕爸因為這十六而遞推聯想到了那個“二十歲”的詛咒,雖然說不是沒有希望找到一顆吻合的心髒,但畢竟連醫生都說這可能微乎其微。他放下滕小星,然後開始不停地哀聲歎氣。滕小星有點兒負荷不住,以前她爸可英勇無匹,現在這個樣子……
“爸,您不會是更年期了吧?”滕爸哀怨的控訴目光投射過來。“爸,對於我的身體,您放一百二十個心,現在絕對能撐到二十,但是到時候有沒有可以移植的心髒,爸,我們聽天由命好不好?”
滕爸隻能接受這個事實,他衝他女兒笑笑,聰明地避開這個話題。
“那你倒是說說你是犯了什麼錯誤啊?”某爸開始裝嚴肅。滕小星壞笑著站起來,“你猜猜看啊!”
從頭到腳大量著一身紅衣的女兒,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奇怪的啊,看不出來。”
“是頭發的顏色啦!”滕小星沒好氣地翻白眼兒。
“我竟然覺得這本來就應該是你頭發的顏色。”他微微驚訝,“再說,你們學校不是沒有發禁麼?”
“看吧!我也覺得委屈呢,才剛染完就告訴我新頒發的校規裏新加有發禁一條。”
“那回來是對的,我女兒可不是留在外麵讓人欺負的。”護犢心切啊。
張閃閃和楊愛秋在滕府過了一夜就紛紛回家了。
滕小星在家裏閑適了幾天,完全不與外界聯係,直到學委大人來電。
滕小星:“喂,哪位?”呂佳佳:“我是呂佳佳,哦哦哦,我是你學委大人。”
呂佳佳:“你來上學吧,前幾天學校校規係統出bug了。現在已經解除發禁了。”
滕小星:“啊?”
呂佳佳:“問那麼多幹什麼?叫你回來上課就回來唄,怎麼那麼任性,想回家就回家。”
說完“嘟”一聲把電話掛了。
學委大人心情明顯不好。這是學委大人的號碼?記住記住。
啊!學委大人叫呂佳佳來著?記住記住。她收拾好行李,給不在家的父母分別發了簡訊。然後踏上歸途……回到寢室。她把小狐的東西清理了一下,然後發現原本空著的床鋪上已經鋪上了嶄新的床單,沙發旁擺著一支行李箱。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好。”她身後,那不好預感的來源,出聲了。
“你是滕小星吧,我是你的新室友兼新同班同學,我叫夏滿。很高興認識你。”
她回頭,看見一個溫暖的笑容。但是,心裏突然湧出來的那種不好的預感又是怎麼回事呢?
“真的覺得挺眼熟的。”張閃閃摸了摸下巴。
真的真的,我也覺得。”北南在一旁附和,兩人難得意見一致。
“我說這都幾天了?怎麼這勁兒還沒過!今天這不是正題。”楊愛秋忍不住咆哮。是啊,都過了三天了,夏滿已經轉來她們學校足足三天了!對正常人來說,三天可能還不夠消磨對一個人或一件事的新鮮感,但是對張閃閃種三分鍾熱血的妞來說,一連三天隻要一看見夏滿就會不斷重複那句:“真的很眼熟。”那就真是個奇跡了。
而向來不善與人交際並且與張閃閃極其不對盤的北南,竟然也咬定這句話,天啊,夏滿有那麼值得關注嗎?
無奈,似乎除了這倆人以外的其他人,都覺得一個夏滿並不足以在他們本就不平靜的生活裏投注一顆炸彈,所以“夏滿很眼熟”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一行人繼續他們校刊獲獎的慶功宴,滕月有事不能參加,少了個魔女大家自然沒意見,至於北南,楊愛秋,季子河這三位跟校刊編輯部沒有什麼關係的,隻是因為北南比較崇拜薑晨,而子河又向來和北南形影不離,楊愛秋又喜歡子河,所以沒有錯,這是個令人基動又糾結的四角戀關係。
照理說慶功宴在食堂辦挺白癡的,但是無奈最近又多了條校規,“除周六日學生外出須到教務處請假。”
於是……Holmes學院的食堂裏華麗麗地坐了二十來號人,邊上還放著沒來得及收好的服裝和道具。
“話說,這次我們學校的校刊能選上星海市十佳校刊之首,不得不說我們閃閃有不小的功勞。”想起在星海市最大的劇院星海劇場舞台上張閃閃英勇就義般踏上舞台,然後開始一番自發的,完全未打草稿的演講,特別是開始的那一句:“首先,我代表我們校刊感謝大家對我們的質疑。”那句話也真是有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