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莊景臣陷入了冷戰,他給我打過幾個電話,我都沒接。之後,他就不再打了。
我們已經冷戰三天了。
我去醫院醫療美容科,用激光把我眉心的紅痣點掉了。
我已經決定了,兩天之內,莊景臣再不來找我,我就跟他分手。
談戀愛太煩心了。還是單身快活。
這天天氣特別好,我和我媽推著安瀾到市中心的公園曬太陽。
安瀾躺在嬰兒車裏,看到什麼都新鮮,小胖手指不夠用了,一會兒指著這兒,一會兒指著那兒,忙得不亦樂乎。
安瀾玩累了睡著了,我媽推著推車坐在長椅上休息,我去買水。
我拎著水回來時,看到長椅附近聚了一圈老頭老太太,七嘴八舌的,很激動的樣子。
看到我媽癱在地上哭,我一下子慌了,“媽!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瀾瀾不見了!瀾瀾不見了!”我媽抓著我的胳膊嚎啕大哭。
我急忙扭頭。推車還在,孩子沒了!
“我就打了會兒瞌睡!孩子就沒了!”我媽哭天搶地的,“附近都找遍了!哪兒都沒有!”
“就是,我們都幫忙找了一圈,公園就這麼大,沒看到你們家孩子。”老頭老太太同情地看著我,“已經報警了,看看警察能不能把孩子找回來吧。”
我也慌了,抓起手機就給莊景臣打電話。
“安瀾丟了!在公園被人偷走了!”我泣不成聲,話都說不利索了。
莊景臣比我冷靜,“報警了吧?我馬上找人調看監控記錄,讓交警沿途設卡。你在公園多找人問問,看看有沒有目擊者。”
莊景臣的冷靜感染了我,我的心也安定了一些。
跟我媽到公園問了一圈,隻有一個阿姨的話感覺有點用。
“我從湖邊過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懷裏鼓鼓囊囊的,從脖子到肚子,全都用披巾蓋得嚴嚴實實的,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我眼前一亮,“她長什麼樣?穿什麼的衣服?個子是高還是矮,體型是胖還是瘦?”
阿姨表示很為難,“這個真不好說,就是個很普通的中年女人,個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長的也很普通。”
“不過,”她突然想起來了,“她身邊還有個年輕女人,長得倒是很漂亮。長頭發,眼睛挺大的。眉心還有顆朱砂痣。”
眉心有朱砂痣?傅月明?
我渾身的血液都凝住了。這件事,和傅月明有關?
我打電話給莊景臣,把阿姨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他聽。
“好,這件事交給我,你和你媽都別擔心了。最遲明天早上,一定有結果。”莊景臣永遠那麼冷靜,那麼淡定。
我和我媽沒敢把這事告訴妹妹,兩個人強顏歡笑,幾乎一夜沒睡,終於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一亮,我迫不及待地給莊景臣打電話。
“怎麼樣,瀾瀾找到了嗎?”
“你到清田路派出所來吧,瀾瀾在派出所,很安全。”莊景臣的聲音很疲憊,似乎一夜未睡。
我和我媽匆匆趕到派出所。
看到安瀾,我們倆撲過去就哭出聲來。
安瀾是很好,沒少胳膊少腿,可她變成什麼樣了啊。渾身髒兮兮的睡著了,頭發黏在一塊兒,還散發著臭氣。
“你是鄭安瀾的監護人?”民警打量著我。
“嗯,我是。”我抱起安瀾,心疼壞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女兒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被人惡作劇扔到廢棄垃圾站了。好容易才找到。”
“惡作劇?這是惡作劇嗎?這是拐賣兒童!這是犯罪!!不是什麼惡作劇!”我激動起來。
“靈犀,冷靜點。”莊景臣攔住我。
“簽個字就可以把孩子領走了。”民警遞給我一張紙。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喪盡天良,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我媽抹著眼淚,追問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