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若是他的話,隻要夏然同意,他才不管她是真心自願還是利用他,他都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哪怕是霍川將劍抵在他的脖子上。
可偏偏,偏偏那個傻子被略一釋壓就放棄了夏然。
實在是傻啊!
他說“夏然啊,怎麼被退婚了呢?我還急衝衝的趕來喝你的喜酒呢。”
他可真是慫啊,連藏在心裏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可他能有什麼辦法,就算說出口了又能怎樣,夏然若是想利用他,一早便會找上他,她該知道,隻要是她開口的事,不論生死,他都會應下。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夏然才更不會欠他,還是那句,最難償還的便是人情,夏然從來不願意欠他一分一毫。
夏然隻是淺淺一笑,撥弄著那未曾能穿上身的大紅喜服說道。
“我啊…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喜酒…總是少不了你的。”
她的心情,看上去應該不錯。
陳俊才這般想著,多少也能放下心了。
……
夏然的等待是值得的,而這一遭也算讓她明白了,自己的一舉一動怕是都在那個人的掌控之中。
想要再嫁人除非由現在的聖上也就是霍川點頭同意。
但這樣的事情隻怕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除非…除非霍川不再在乎和愛夏然了。
霍川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是靠武力,而是靠智力,他有足夠的耐心去等,等到他登上至高無上的位置,等到沒有人再敢反對他做的事情和決定。
等到她慢慢成長,成長到足夠強大,光明正大且名正言順的將她娶進門。
康寶元年,夏景輝回京複職,被調任回京,入翰林修書。
同年,夏侍郎之女夏然受詔入宮,直接封為貴妃之尊,而此時,皇帝後宮空虛,隻這一為皇妃。
紅燭高照,月影搖曳,皇宮之中入眼的滿是喜慶之色。
霍川一身大紅喜服,上麵繡著金絲遊龍,伴著喜婆的吉利話之中踏入鳳塵殿。
明亮的雙眸中跳動著點點火焰,臉頰因為飲了酒而微微顯出酡紅之色,像是醉了,又似沒醉,腳步是有那麼些虛浮。
更多的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幸福的像是踩在了雲端之上。
微抬手臂,揮了揮道。
“你們都下去吧。”
“是,陛下。”
坐在床沿的女子微微擰著紅褂下擺,絕美的容顏上顯出幾分嬌羞的紅,她確實是挺沒誌氣的,可是能怎麼辦呢,她就是愛上了這個男人,說白了,他一沒娶別人,二沒做對不起她的事,她實在,沒有責怪他的理由。
視線中出現一雙燙金紅鞋,伴著她狂跳不止的心髒,捏著下擺的手不禁更緊上了幾分。
“緊張麼?”
他問。
蓋著蓋頭的她看不到霍川此刻的眼神是多麼的溫柔,麵上甚至還帶了幾分笑,多麼罕見的樣子。
微微搖頭。
“不…”
“那就是期待咯?”
“你…你快些…我…我餓了…”
像是要將腦袋埋起來似得,說完這句便聽到頭上之人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從嗓子眼裏發出來的,帶著幾分磁性,夏然麵上一紅,想要伸手自己去揭開蓋頭,下一秒手卻被那人給包裹了住,緊緊的握在手中。
“這種事情,該由我來。”
“那你還不快點。”
“你似乎比我還急?恩?”
夏然咬了咬紅.唇,不再言語,反正不管說什麼都會被這個家夥拿捏住,她想,這輩子她大概就栽在這個男人的手裏了吧。
紅色的蓋頭被挑開,她微微抬起水眸,顧盼生煙,讓那立著的人瞬間就被擄去了心神,良久,指尖微動,那是得用多大的意誌力才能將自己胸腔之中跳動著的欲.望給壓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