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睡在城郊端王的莊子上,唯一的兩間房,此時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鬆高、鬆遠趁著夜色還在賣力地裝車。

如今城裏突然時興起一種外族的吃法——烤全羊,是從西北疆傳來的,那始平世家因吃不到這樣的烤全羊,請了河鮮齋的廚子,親自去府上做,這河鮮齋的廚子也是個機靈的,做完了之後,又加入了鄭都喜歡的口味,河鮮齋的烤全羊推出去後,立刻在鄭都風靡了起來,但是,各大世家還是喜歡將河鮮齋的廚子請到府上。

端王也想著嚐一嚐,羊是現成的,隻是這嚐自然不能一人嚐,又想著宮裏的、太子府上、還有宗聖府,於是一下子讓銀河現去拉十隻羊來,而且要現等著殺好拉過來。

於是,鬆高、鬆遠從下半夜就開始殺羊,好在請來的那些家丁裏,有幾個身強力壯,宰羊洗幹淨弄得倒是十分利索。

參長老在屋裏來回走動,心裏歎氣。

鬼三跪在房門口,眼巴巴地看著參長老,參長老,你無論如何都要替小的求情才行,他們眼巴巴地趕過來,可不能因為少主子一句話就回去啊。

參長老當然不會讓鬼三回去,隻是要留下來就得想個法子。

鬼三的鬼影算是毀了,再出現,那宗雲騫一定能認出來,倒不如……

銀河在床上轉輾反側,倒不是這床他睡不慣,而是,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做了許多事情,卻依舊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銀河似乎漸漸明白,似乎待在她身邊也不是他最想要的,他的想法與杏雨不同,杏雨也想待在郡主身邊啊。

可是銀河要的卻不是杏雨那樣的,拂冬、雲娘、念夏她們那樣的也不是。

宗雲騫自然不能留,銀河並不怕宗雲騫,他要人性命就沒想過後果。但是那老頭說的也不錯,若是殺了宗雲騫,自己受了傷,一樣不能陪在鄭念如身邊,也不劃算。

“少主子,您醒了?”天色蒙蒙亮,參長老在門口囫圇迷糊了一會,就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立刻爬了起來,一手趕緊讓鬼三趕緊消失,別讓少主子看著煩。

鬼三委委屈屈地,他不想走,好不容易再見到少主子,他此時想的不是急切地想在少主子麵前表功,而是能留在少主子麵前就好了。

銀河從屋內出來,看了一眼屋外依舊很吵的聲音,這樣子他能睡著才怪。

“這次來了幾個人?”銀河突然問參長老。

參長老先前還陪著笑,被少年這樣一問,愣住了,什麼幾個人,等反應過來,參長老激動地恨不得現在就把幾個人拉到少主子麵前。

“三,三個……”參長老立刻賠笑,“少主子,人是多了點,但是我們已經很小心,雖然這乾道寺到處都有耳目,但是少主子放心,這三……”

“就三人?”銀河眉頭一皺,三人能做什麼。

參長老一愣,少主子這是嫌少,當初他就想讓一個人來,但是北疆那邊繃不住啊,生怕他一人照顧不好少主子,硬是派了三個人來,而且又考慮到少主子年輕,所以派的都是年輕的小夥子,考慮沒有代溝能聊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