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仁郡主?”延平太後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要不是宗老夫人提起,她幾乎忘了啟順樓的那一位是叫朝仁郡主了。
隻是,宗老夫人就算是知道鄭念如這個人,也不該知道這位端王的子嗣的其他消息。
宗老夫人此時也不瞞著。
“啟稟太後,到了這個份上,老身也不瞞著了。老身是打聽清楚了,這才敢來太後娘娘您麵前的,若是再晚一步,我這孫兒隻怕性命不保了。”
延平太後聞言一愣,還沒開口問,宗老夫人又繼續說道。
“太後娘娘,宗聖如今雖然沒有以往的勢力,孫子裏剩下的也隻有雲騫這麼一根獨苗,但是,太後娘娘,隻要能救雲騫,您就是我們宗聖家的大恩人。”宗老夫人神色悲痛,延平太後看不出一絲的假來。
杜嬤嬤從外麵悄悄走進來,附在了延平太後耳邊悄悄說了兩句。
延平太後聞言,看向杜嬤嬤,這麼大的事,怎麼現在才說?
宗聖府已經連續兩日請遍了宮中的太醫,此事許多人知曉,雖然宗聖府沒有傳出一絲的消息,但是今日一早,慶國公親自去的端王府。
所以,前兩日那位宗世子鬧出來的不是笑話。也是,身為乾道寺的座上弟子,自然能預知一些常人無法預知的事情。而宗聖家前兩日裏沒有半點動靜,說是沒有半點動靜,卻是極力壓著這個消息,想必是十分不願意娶朝仁郡主的。
延平太後再不疑它,隻怕事情不到這個地步,如今到了這關頭,實在無法才迫不得已,約莫也是衝喜的意思了。
“老姐姐,快起吧,原是我的疏忽,竟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都求到了我這裏,本宮又那裏會不允呢,雲騫那孩子,我看著就喜歡。”
宗大夫人聞言,一臉感激地磕著頭。
“多謝太後成全。”
宗大夫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也無暇再說其他,慶國公當天就送了生辰庚帖來,交換了庚帖。
直到太陽落下,一直躺在宗老夫人院子裏的宗雲騫麵色才慢慢地好轉起來,脈搏開始慢慢地平穩,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古道守著自個世子,一步也沒敢走,世子說了,兩日之內,此事必須要成。如今總算是成了。
古道也沒有敢表現出過分的欣喜來,他在乾道寺的時候,是聽說過乾道寺有這樣一種特別的藥,但他始終不知道,自個世子竟然真的有。
萬一兩天不成怎麼辦?萬一過了兩天,這藥萬一有個差錯,怎麼辦?
直到半夜,熬了兩天的古道守在床邊打著瞌睡,沒有發現床上的宗雲騫手指慢慢地動了動,進來送藥的婢女驚叫一聲,頓時將所有人都吵醒了。
“世子醒了,世子醒了——”
……
鄭淙元看著手裏的粉紅的紙,嘴角溢不住的笑意,這樣的紙已經在書桌上堆了好幾張,有的甚至邊角是殘缺的,有的明顯是揉成了一團又後悔了直接送了過來。
這紙張是用粉紅的鳳仙花染過,顏色也深淺不一,帶著花汁的清香,與桌案上疊起的書冊、折子十分格格不入。
但拿著紙張的粉紅紙張的鄭淙元卻不覺得,這兩日的信十分勤,有時候兩天一封,多的時候,一天可以送兩趟來,內容也是十分的無聊,幾句話都寫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