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讚微微一愣,習慣性地不敢承認這個,可是眼前的朝仁郡主或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理解他的人了。

“說來慚愧,的確是這樣。”文讚慢慢地說道,隻見眼前的女子點了點頭,並沒有和旁人一般驚訝、憤怒、異樣地看著他,反而又去看站在中間的屈湘。

文讚有些愣愣的,這種愣愣的背後,從心底湧出的一絲絲不一樣的感覺,文讚眨了眨眼,再轉身時,眼裏的不適已經拋開。

他見過形形色色第一次見到屈湘的眼神,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貪婪的、震驚的、豔羨的……

卻從未見過如此平淡的神情,仿佛眼前的屈湘拿不出手一般。

鄭皓元有些不高興,他能夠感覺出,堂姐和文讚真心喜歡這些。所以他幹嘛要帶人過來,鄭皓元拿起桌上的糕點,狠狠地咬了一口。

念夏這個時候抬頭,有些不敢確定地看了一眼杏雨,目光示意杏雨看中間的男子。

杏雨本來沒有興趣,很殷勤地為自個郡主布菜,這一抬頭,也微微一愣,念夏不確定,人可是她扛回來的,上次,客棧裏的管家說人丟了,如今怎麼會在這裏?

杏雨就小心翼翼地靠近鄭念如,湊近耳邊。

“郡主,此人像是……”

鄭念如看了一眼杏雨,她也覺得,隻是那神情與狀態卻十分不同,所以鄭念如不敢肯定,她見過這個男子數回,甚至比杏雨更加確定。

還是找個時間問問吧。

“扶恭,我覺得可以嚐試另外一種花紋,我準備給你重新做一件。”鄭念如開口說道,倒不是客氣的話,而是真的想做。

鄭念如從沒有想過做過男子的外袍服飾,單衣做過幾件,都是給鄭淙元的,但外衣並沒有做過。

鄭皓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鄭念如說的是什麼,立刻狂喜起來。

“堂姐,我也覺得這花紋不適合我,我要霸氣一些的花紋。”鄭皓元立刻說道。

站在正中央的男子,就像是被人觀賞的玩物一般,靜靜地站著,聽著屋內的交談聲,剛一開始,他一直低著頭,保持著謹小慎微的神態,隻是漸漸的,他發現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待悄悄地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女子之時,屈湘心裏一愣。

是她?

他求到太子跟前的時候,她也在,也是她將自己從街角撿了回去,如今這是來要人的?屈湘下一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覺得這個將他扔在了客棧就不管不顧的女子,根本就沒正眼瞧過自己,如今坐在這裏,又也同樣是不認識自己的模樣。

屈湘又怎麼會祈求這樣一個將他扔在那裏不管不顧的人會記得自己,他清楚的記得這位郡主眼裏冷淡的目光。

“郡主,我那裏有些適合男子的繡紋圖樣,您若有興趣,不妨移步我的一間多寶閣。”文讚立刻說道,不是客套,而是真心實意地邀請。

“好——”鄭念如也很有興趣,看向鄭皓元。

鄭皓元哪裏不願意,而且是幫他做衣服,立刻應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