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端王派了人來,傳信讓鄭念如出宮一趟,隻是天氣炎熱,鄭念如並不想出去。
“郡主,就當出去散散心,奴婢聽說因為太後的壽辰,不少在都外的世家都帶著子女回鄭都,聽聞那鄭都第一才女西門雨燕已經到了都城。”杏雨當成一個新聞來講,宮裏傳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始平世家,那是南鄭國數一數二的大世家,經曆了幾個朝代的更替,依舊屹立不倒,占據著朝政三分之一的勢力。
鄭念如就更不想去,上一輩子她視西門雨燕為死敵,認為鄭淙元一定會娶她,而且在她謀逆叛亂之際,明明與西門雨燕聯姻,就能夠獲得那麼多勢力的支持,鄭淙元卻沒有。
她明明聽到西門雨燕與鄭淙元一往情深的表白,更有鄭淙元的回應,隻是為何沒有聯姻?
上一輩子她曾經認為,那是上天的報應,是對鄭淙元的報應。
可是現在想想,那個曾經幼稚到如此我行我素的荒唐,怎麼就沒給一道雷給劈了,簡直就是老天爺瞎了眼。
“郡主,要不,我們先起來,看看外麵的天氣如何?實在不行,讓人回了王爺?”拂冬討好地說道。
“起來吧,出不出去再說吧。”鄭念如心裏歎了一口氣,何必呢,她覺得能跟鄭淙元在一起,沒有看著她活著好。
前一世裏,她是一刻也不能容忍那西門雨燕四個字出現在她的耳朵裏,更不能容易她出現在鄭淙元身邊任何一個地方。
可是現在,連她自己也驚訝的發現。她對這個名字有了抵抗力,就算是這個西門雨燕到後來成了反叛她大軍裏的主力,鄭念如甚至也可以理解。
甚至,就連她想到鄭淙元會一時心軟,會與這西門雨燕有那麼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她現在都覺得也沒有那麼難接受。
鄭念如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些荒唐,前一世拚死保護的東西,如今卻生死看淡。
“去準備馬車吧。”鄭念如知道端王讓她出去幹什麼,這麼些日子,端王好考察的也考察完了,應該是挑中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了,這是去問她的意見了。
鄭念如覺得無所謂,隻要不是居南一就成,而且人選她也看過了,沒有居南一。
“郡主,郡主,您看一眼。”雲娘帶著雪柳端著一個木盒走了進來,這些天來,雲娘為了讓鄭念如能夠送出一份十分合宜的壽禮,也顧不得其他的,帶著雪柳一直埋頭做著壽桃。緊趕慢趕終於趕出來了,正準備拿過來給鄭念如看,卻發現郡主此刻要出門。
“好,看看。”鄭念如點點頭,上輩子也做的壽桃,沒出什麼差漏,還得到了太後的表揚,說明鄭淙元透漏的信息沒有問題。
雪柳打開盒子,一個足足有嬰兒頭顱大小的壽桃,壽桃十分逼真,那粉紅色的壽桃是有一針一線繡上去的,連光線的明暗和葉子的逼真程度,幾乎與前一世的一般無二。
“雲娘,辛苦你了。”鄭念如說道。
雲娘聞言感動地看了一眼壽桃,也不枉她趕了這麼多天趕出來了,而且成品也十分令人滿意。
“隻是,郡主,還有最後上麵的字還要您親自去繡。”
“嗯,等我回來吧。”鄭念如說著,杏雨已經拿來了圍帽,鄭念如戴上圍帽帶著念夏、杏雨準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