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曉文似乎並不想說太多客套話,坐下後把手裏拿著的幾個檔案袋放在了桌子上,“這裏麵全是杜宏的罪證,想必鄧警官你們也在查夢之幻俱樂部的真正主人,可杜宏很狡猾,所有的資金往來他都多次轉手,經辦人更是誰也不認識誰,你們不可能馬上就能查到杜宏的頭上。不過,就算他做得再天衣無縫,我還是能夠抓住他犯罪的證據,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把我這個所謂他的女人當回事過,對我根本沒有提防。”
鄧原也趕快拉了把椅子坐下,從最上麵的一個檔案袋裏抽出資料文件仔細地閱讀起來。一看之下,他心裏那叫一個叫好,所有的書麵資料,包括許多的銀行轉帳單,都無一不指證出杜宏就是創辦夢之幻俱樂部的人。有了這些證據,杜宏就擺脫不了與俱樂部以及朱永義之間的關係了,至少找到了繼續關押杜宏的理由。
“這些也都是嗎?”鄧原拿起下麵的幾個檔案袋,並沒有打開看裏麵的內容。
“這些都是杜宏這幾年來所牽扯案件的所有罪證,我都一一保存著,現在,送給你了。”戴曉文說完,衝鄧原微笑了下,很有誠意。
“非常感謝你提供的這些證據,外麵那個……”鄧原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那個胸門,隻好忽略過去,“是不是還有其它的?我們都需要的。”
戴曉文點了點頭,“其它的都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一會兒就會到。那天夜裏,杜宏接了一個電話後,就急急忙忙地把家裏的贓物都轉移了,我知道他轉移到了哪裏。外麵的那個,我也知道是你們最想要得到的,所以,就親自送過來了。”
想得可真周到啊,鄧原在心裏又感謝了一遍戴曉文,但也有一個疑問又不得不問,他放下了那幾個檔案袋,很認真地看著戴曉文,問道:“能否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戴曉文並沒有馬上回答鄧原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鄧警官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會判若兩人?之前還態度惡劣的跟你們作對,現在又坐在這裏積極配合你們?”
“是啊。”鄧原回答道。能不奇怪嗎?簡直是意想不到,他怎麼也想象不出,同一天內,一個女人怎麼會對同一個男人表現出完全截然不同的態度呢?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嗬嗬,”戴曉文笑了,笑容中有苦的味道,看起來有些淒慘,“之前的那些都是表麵現象,是我特意裝出來的,其實我心裏恨杜宏,恨之入骨,恨不得他馬上去死!”
鄧原沒有說話,他知道不用問,戴曉文自己也會繼續說下去。
果然,戴曉文收起了笑容,看著鄧原又問道:“杜宏是不是跟你說過,女人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玩意?”
鄧原點了下頭,算是作為回答。杜宏確實這麼說過,印象深刻,因為他完全不認同這個觀點。女性與男性來說,應該是平等的,盡管在有些方麵,女人還是處於弱勢,但從尊重他人的角度來講,這個絕不可取。
“你知道杜宏為什麼這麼說嗎?那是因為在國外的那幾年,他被幾個外籍女人玩耍,就像是一個玩意!”戴曉文沒有理會鄧原的反應,自顧地繼續說了下去:“剛到國外的一兩年,我和杜宏很拚命,他那個時候也還有個人樣。在我們共同的努力奮鬥下,苦日子總算是挨過去了,我們掙到錢了。慢慢的,小本經營的生意也有了大的起色,我們在不斷的擴大,錢也掙得越來越多,到後來我們甚至購買了別墅,過上了富人般的生活。我真想就這麼繼續下去,可後來杜宏變了,變得我幾乎完全不認識他了。本來是兩個人打理的生意,漸漸的變成了我一個支撐著,我覺得我就已經忙得四腳朝天的了,他比我還忙,整天連個影子都見不著。起初我還以為他真的是在外麵忙著談生意拉關係,可到最後,他隔三差五的就整宿的不回家,臨出門前他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西服革履不說,還噴男士香水。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出現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但作為一個男人的女人,我應該盡可能的去包容,誰都有犯錯的時候,但要給對方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於是,我容忍了。但紙終將是包不住火的,我們的圈子不大,圈內人都是互相比較熟悉的,終於,我知道了他每天都在外麵幹些什麼。”
鄧原起身倒了杯水遞給戴曉文,他知道接下來戴曉文就要說到重點了,同時,他也觀察著戴曉文的情緒,沒有任何的激動,就好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鄧原相信戴曉文所說事情的真實性,能如此平靜,隻能說明戴曉文早已走出心裏的陰影,早已看開了一切,她,隻是在訴說一件事實。